裴知行手上。
又将那瓶创伤药往裴知行面前推了推:“寝殿里没有绷带,你便先用这个凑合吧,回去后记得每日换药。”
这一切做完后,她便眨巴眨巴眼坐好,看着裴知行。
常人一眼便能看出李玄玄这是还有话想说,接下来便会先道个谢,再出于客套问她还有什么想交代的。
裴知行站起身,也没拿上药,而是向她欠了欠身子。
“那下官便告辞了。”
李玄玄怔了怔。
好一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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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谢字都没说一个便要走?!本以为这番操作下来至少能套个近乎,想不到他竟走得如此决绝。
就没见过这种人,方才是没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鳞羽吗?都已经蔓延到这个地步了好歹也假惺惺地过问一下吧,竟装作没看见?!这是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不管她死活的意思了?!
他若不对自己言谢,那接下来的事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开口。
眼见裴知行就要走出门,李玄玄咬咬牙,在他身后弱弱地唤道:“裴少卿,我与您商量一件事呗?”
见裴知行顿住脚步,好歹没有驳自己脸面,李玄玄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身上的鳞羽还在,那女鬼杀了我后怨气并没有消散,可见她所怨之人并非是我,只有找到她真正怨恨的人才能解除我身上的咒。”
“我今夜做了一个关于羽衣的梦,梦里能看见望不到边际的蒹葭和几处高台,你知道长安城哪里有这样的风景吗?”
裴知行沉吟一会,道:“唐律有令,士庶皆不能搭建高台眺望皇城,那必是官家建筑,且离皇城甚远,曲江的蒹葭最多,你梦里的高台应该是芙蓉园的紫云楼。”
位于长安城东南角的芙蓉园也是皇室离宫之一,若是向阿耶提出要去那里住两天,阿耶定不会拒绝。
李玄玄双眸一亮,心里有了主意:“这件羽衣继续留在宫里太危险了,且我这样子也不适合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明日我就将它带去芙蓉园。裴少卿,能拜托你帮我查一下是谁做出的这件羽衣么?”
裴知行沉声回道:“太上皇交办下官的事已经办结,此案已了,长公主说的事不在下官的职责范围。”
果不其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余地地拒绝。
李玄玄心有忿忿,但面上还是软言软语地劝道:“裴少卿,你也看到了长在我身上的东西,它长得越多,我便越虚弱,用不了两天,可能明日,这些羽毛就会遍布我全身,届时便是我的死期,我相信这件事对裴少卿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上天尚有好生之德,裴少卿若能出手帮我这个小忙,也是为自己积累一桩功德不是。”
她话音刚落,便见裴知行带着一阵风,旋地来到她面前半蹲下,月光般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她。
“下官身上的罪,便是积一辈子功德也抵消不了。”
“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