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三思而行。”
李道宗再度拱手作揖。
反正不管太子怎么说,什么霹雳火也好,五雷轰顶也好,都是等到侯君集,李勣的军队过来,合力再攻辽东城才是正理。
李承乾坐在上首,大袖一挥,质问道:“李将军不信孤?”
“质疑孤信口开河,没有霹雳火这等利器,能轻易破开辽东城城门?”
李道宗作揖道:“臣自然是信的,但想来合力攻城更为上上之选。”
李承乾抬眼看了一圈周边的将军们。
他已经在让苏定方去李道宗军营,夺取兵权了。
之所以还要如此费劲口舌,只是为了名义。
至少在军队里,不能传太子抢了李道宗的兵权,这与军心不利。
而是李道宗不听从太子教令,从而被剥夺兵权。
名义二字,对于领兵者来说,至关重要,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笑话!”
李承乾冷哼一声,道:“你这想法当真是荒谬至极,什么叫孤不将将士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辽东城是什么地方,高丽之门户,当年隋朝百万大军不得克之。”
“若能先行攻占辽东城,不仅能震慑高丽,更能大涨各路大军之气势,令事半功倍。”
“如此拖延,便是给了高丽以喘息之机,延误战机,更是要让多少将士白白送死。”
说到这里,李承乾一脸怒容,对李道宗呵斥道:“李将军,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是收了高丽人的好处吗,这般为高丽着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承乾直接就是一定谋逆的大帽子给李道宗扣上。
其实这话是站不住脚的,毕竟李道宗不是别人,是李唐宗室名将,太子皇叔,陛下堂弟。
只是这个时候,不是讲究证据的时候,气势上够足就行。李道宗也不接太子的话茬,而是再次作揖l:“请太子三思而行。”
几个李道宗的心腹将领还想跟着表态,却被李承乾眼睛一瞪,给吓住了。
心里几番纠结,权衡之后不敢开口。
这是太子跟皇叔。
他们若去插嘴,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太子不敢对皇叔如何,可不见得不会对他们如何,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去得罪太子。
“孤意已决,皇叔就不必多说了,就按此行事吧。”
李承乾在这个时候,话头突然就软了下来。
这就是谈话的节奏。
此时的李道宗,颇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好像再去反对,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至少在其他将领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李道宗能是名将,自然也是心思坚定之辈,略微沉默后,还是咬牙道:“请恕臣不能从命。”
这话一出,李承乾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随即阴恻恻看向跟随李道宗一起来的将军们。
这个时候的太子,气势太高昂。
十来个将军,都不敢与太子对视,默默低头。
“那就由不得皇叔了。”
“传孤太子教令,即刻起,剥夺李道宗辽东道行军右副大总管之职,其所辖之兵,由孤暂为代领。”
这一刻,李承乾图穷匕现。
李道宗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今天这宴,本就是鸿门宴,太子就是为了夺权。
反应过来的李道宗,顿时大感不妙。
宴席进行到此,依旧不见苏定方的人影,而自己麾下这些将军,都跟着来参加宴会了。
此时,就像是李道宗感觉的这样。
李道宗军营所在。
苏定方带着五百余缇骑赶来。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报上名来。”
数百缇骑,顿时让值守的士兵神经紧绷,长矛对峙。
苏定方拉住缰绳,喝道:“本将军是太子旗下千骑长,长安左金吾卫将军苏定方。”
“现奉太子教令入营,尔等还不速开寨门。”
听到这话,士兵顿时不知所措,只好先行进去通报。
很快,就有军官打扮的人出来,作揖道:“苏将军,我们将军去参加太子殿下的宴会了,还没回来,还请苏将军明日白间再过来。”
苏定方沉声道:“本将军奉太子教令而来,尔等是要违抗太子教龄不成。”
那个将军怎敢接这话,只能是问道:“苏将军说奉太子教令,可有信物。”
苏定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跟后世影视里拿出来展示一下不同,玉佩交给下马的手下,拿过去给出来的将军查看。
“你可看仔细了,此乃太子贴身玉佩,先皇所赐,若是摔了碰了,小心你的性命。”
守门将军双手接过,仔细查验,确认无误后,这才归还。
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傻子都能明白,在这大半夜里,太子让大将军等人去赴宴,又派人来军营,这里头的意图,不要太过明显。
可就像是李承乾所预计的那样。
李道宗的这些属下,跟其他将军的属下不同。
譬如李靖,侯君集,李勣这些人,军中的心腹将领,多是同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