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白卉走进店里,眼神瞥了一眼钱度,便回到李垚身上。 “蛋糕送过去了,路上又遇见了小雨,晚上要个十三寸的奶油蛋糕。” 潘白卉背身挡住钱度的视线,把钱放进内部柜台的抽屉里,夹子上分分毛毛放的很清楚。 “今天什么日子,她买蛋糕做什么,”李垚拿起笔写在记事小本本上,又道:“是过来拿,还是咱们给送过去。” “说是过来拿,谁知道呢,现在年轻人什么节都爱过一过,不过也好,这样咱们的生意也就多了。” 单是去年冬天一个圣诞节,平安夜他们面包房的销量就有大几百块钱。 累是累点,可跟赚钱相比,她巴不得累点。 戴好口罩,看了眼直愣愣看着自己的钱度。 “您想要哪款蛋糕?” “你好,我是李垚的高中同学。” 李垚在一旁笑道:“没来得及跟你介绍,这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钱度,也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考上bj大学的大状元。” 潘白卉重新认真打量了一眼钱度,很帅很英俊,她之前从来没听李垚提起过这人。 “你好,我叫潘白卉是李垚的老婆。” 俩人打了声招呼,钱度笑道:“状元就算了,这名头我可当不起,京城状元另有其人。” “那你也是咱们学校的状元,六百七十五来着吧,反正我记得特别清。” 李垚对于钱度的记忆想不深刻都难,只不过现在再回头看过去,匆匆一晃已经过去了七年,这段记忆好像发酵的开始珍贵了起来。 脑子里对于高中生活的回忆,现在愈发模糊,那些以前觉着不可能忘掉的名字,现在有的甚至需要回忆很久才能想起来。 李垚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最怕的就是经过第六十五中学的校门口。 钱度也路过过,墙体被重新上腻子翻新了一遍,瞅着新了很多,可建筑还是那几样建筑,学生却不是当年的那个学生。 李垚前几年没想过去看望班主任韩州,现在是心里想去看望,可自己没混出什么名堂,跟钱度马子怡相比,实在是没脸去。 心理种种变化,最后反映在了眼睛和脸上,多了些格外的成熟,那份少年感也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你前年就应该毕业了吧,现在在哪儿工作来着?” 钱度笑道:“原先是在工商联,不过干了一年就辞了,现在跟你们一样,是个体户。” 潘白卉性格偏外向,既然是自家老公的同学,也格外的热情,好奇道:“工商联,公家饭碗啊,好好的辞职干嘛?” “嗐,现在不流行下海嘛,自己做点小生意当老板,可比上班强多了。” 李垚在一旁跟道:“少来,别听他扯媳妇儿,这家伙生意做的大着呢,贼有钱。” 对上潘白卉的眼睛,钱度笑道:“算是有点钱,这不来光顾老同学的生意了。” “那你看看,需要哪款我给你包起来。” 钱度粗略扫了一眼,指着道:“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我老婆喜欢吃蛋糕。” “这么多?” 潘白卉颜值并不出众,属于耐看型,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耐心了。 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钱度倒不是说她丑,相反,笑容热情,眼睛清澈,莫名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白卉,寓意像花儿一样清纯绽放,给钱度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这可不算多,放冰箱两三天就能吃完,包起来吧。” 潘白卉看了眼自家老公,李垚可不跟钱度客气,笑道:“媳妇儿快包起来,省得他待会儿反悔。” 钱度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到现在为止,李垚也不清楚。 可他知道常四奎喊自己这位老同学是哥,而且鞠躬拘谨的,说不差钱,那是绝对不差钱。 边士波他们过了元宵才会返京,潘白卉还想问家住哪儿,这么多怎么拿回去。 钱度却指着外面街上的吉普车,笑道:“放车里就行。” “一共多少钱?” “不要钱,你拿回家吃吧,要是觉着味道不错,以后再来。”李垚推搡着。 老婆潘白卉在一旁虽然心里不舍,可还是没说话,保持着微笑。 钱度乐道:“这可不行,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我要是拿一块儿还有脸不掏钱,这么多不得亏死。” 钱度给潘白卉塞了三百块钱,李垚接过手怎么塞都没招儿。 钻进车里,点火发动,钱度放下车窗笑道:“祝你们生意兴隆,以后补办婚礼可得喊我,有时间咱们吃个饭。” 车屁股冒烟,车子扬长而去,潘白卉听得云里雾里的,扭头看向李垚。 “什么补办婚礼?” “嗐,别听他瞎说,这人在学校就是,那瞎话张嘴就来,外面冷,咱们进屋吧。” 潘白卉捏着手里的三百块钱,道:“你这同学出手倒是大方,那些蛋糕哪值三百块,不能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那你可想差了,刚才我说他有钱,人家也没反驳吧,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几年前高中同学聚会钱度就开上了几十万的小轿车,去年年初参加婚礼酒席,全是他平常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 那会儿的几十万是什么概念,报纸上还争做万元户呢,人家一辆车就值几十个万元户。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要我看,起码也应该跟报纸上报道的京城首富林一达差不多。” “你们还是同学呢,真要有你说的这么牛,开店前怎么没见你跟他借钱应应急。” “......” 李垚只是一声长叹,往事不堪回首。 不过现在钱度对他的态度好像不错,倒是可以接触接触,捡起自己这份同学情。 ...... 钱度这边,见李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