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
立夏一过,体感温度立马上升了一个档次。
除了身体稍微脆些的,大部分人窸窸窣窣的全部换上了半袖。
钱度在家搬出从香江运过来的遥控车,把自家儿子放上去,绕着院子转圈跑。
狗剩和大吉大利,三个家伙可能也知道这是未来的少主子,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在后面追。
“咿呀~”
听着傻儿子高兴的声音,咿咿呀呀的,钱度也淡了让他这会儿就喊爸爸的心思。
按照婴儿的正常发育,最快也得十个月国庆那段时间,才能模仿大人的声音开始从咿呀声往具体转化,现在哄什么也白搭。
如果现在真冷不丁喊了一声爸爸出来,惊喜说不准,可能更多的就是惊吓了。
遥控汽车转几圈,再双手托举着忽高忽低的‘举高高’,半瓶奶粉一冲,温度调好,奶嘴瓶一喂,他也算短暂的解脱出来了。
报社那边现在忙的连轴转,跟自家老婆的忙碌一比,他的确是家里最闲的那个。
小钱宝放婴儿推车里推到后院,磨墨铺纸,刚准备照着字帖陶冶一下情操,前院就响起了激烈的狗叫声。
“好家伙,这狗怎么长这么大!”
“别慌,这狗很聪明,叫归叫应该不会咬人。”
冯裤子挡住郑晓,镇定道:“大吉大利二位狗兄弟,还记得我吗,当初我可摸过你们俩。”
大吉晃着尾巴上前嗅了嗅,躯干足有成年人大腿高,黑乎乎的贼壮实,郑晓瞅着它上前,恨不得拔腿就跑。
可狗这玩意儿拼的就是一个气势,这种情况下更跑不得,一跑没准儿真能扑上来。
钱度穿过侧廊,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不由一乐。
“钱先生!是我啊,冯小肛,冯子!”
“去去去,”钱度脚帮子踢开三个家伙,伸手道:“我说今儿怎么一大早树上的喜鹊就叫唤呢,原来是有客人。”
“哎呦,钱先生,您这家宠来一回吓一回,这养的也忒壮实了。”
冯小刚听着钱度的客套话相当欢喜,身子侧了侧:“这是电视艺术中心的郑晓,当初我们俩一起去钱粮胡同找过您,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两位跟我去后院书房聊吧,我儿子还在那边,前面走不开。”
上次冯裤子和葛优也就在前院客厅待了待,跟在钱度后面,还是头一次来后院。
满月酒的折腾并没有伤害什么花花草草的,五月份的天,假山亭水,郁郁葱葱,冯小刚也不知道该怎么夸,就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地方’
“钱先生,我们年后那段时间来找过您几次,风筝这部小说的影视改编已经完成,现在就连演员都选好了,可来了好几趟就是一直碰不着您,霍~这金鱼比故宫池子里的都大!”
钱度笑了笑,在书房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我媳妇儿年初生孕,咱们北方天冷,一商量就去香江待了一阵子。”
一进书房,俩人瞬间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书柜案桌清一色的紫檀黄花梨,上面摆的瓶瓶罐罐都有讲究,郑晓虽然不精通,可平常做编剧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脑子里瞬间就蹦出了‘古色古香’这个词,单看书房的环境,这些物件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冯裤子目光来回扫视几圈,最后落在书桌旁,儿童推车上啃着奶嘴的小钱宝。
“雅,这地方太雅了,钱先生好雅致,这是贵公子?”
钱度被这家伙拍的有点受不了,摆手笑道:“别公子公子的,这么称呼我不成老爷了,这是我儿子钱弈唯。”
“钱弈唯,好名字,嗯...奕奕梁山维禹甸之,真是好名字。”
钱度听着一愣,高看了这厮一眼,刚想接话,又听对
方道:“哎呦,这墨已经磨开了,今儿冒昧打扰,没成想还能见到您挥墨成作,这么一看,这日子挑的,我们还真是来对了!”
郑晓听着很想扶颜,这家伙平常还好好的,对上王硕也没像现在这么拍马屁拍的厉害,听的他浑身刺挠。
不过仔细一看,桌子上的香炉、砚台、镇纸,好像连笔筒假山,毛笔宣纸都是些老物件。
旁人的书房主要突出一个‘书’字,就是书多,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钱度这么有格调的书房。
郑晓知道钱度是太极宗师,风筝和龙门飞甲的作者,虽然现在已经淡出了文坛,可凭借这三部作品,完全称得起一声作家。
冯裤子抢在他之前还想张嘴,钱度连忙打断,他是真有点受不了了。
“我的确是想写写字,不过挥墨成作就太夸张了,写着玩玩而已,这次来不知道是...”
郑晓听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用订书机订好的稿子:“这是风筝的电视剧剧本,后面有我们对里面关键人物的选角,希望你能看看,指导下意见。”
书房有钱度刚才泡好的茶,接过剧本,先给两人倒了一杯,才拿起翻看。
风筝是一部谍战剧,潜伏也好,悬崖也罢,首当其冲的就是演技和人物形象必须吻合。
钱度虽然是文抄公,可作为这部小说的作者,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