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高利贷是个无底洞?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了,贷完款后问题基本上都解决了,可上半年的大环境不好,公司效益差,高利贷还不上,就一直利滚利...”
“这些放贷公司后面都是社团混混控制着,还不上钱先是追着要,连威胁带恐吓,最后逼着我卖掉公司来还钱。”
“我规模一千多万的公司,这些人三百万就想收走,而且是用来抵债的,相当于白给!”
钱度拿出烟,俩人点上,问道:“怎么不联系国内?”
许家奇听着,摇头自嘲:“我好歹也在香江打拼了十几年,自认为认识了些人脉关系,谁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倒是也有慷慨帮忙的,只是杯水车薪,三百万的债啊,联系国内又有什么办法。”
至于说扔下一手创办的橡胶公司,一家老小举家回京,哪怕许老头儿一直碎叨,可他还是不肯。
“不蒸馒头争口气,你让我怎么甘心回去。”
钱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歇歇吧,剩下的交给我,我帮你把债还上。”
许家奇脸上堆满了苦涩:“高利贷不是人能碰的,见我还不上,那些魂淡全靠一张嘴,现在要价少说有四五百万了。”
手里的烟燃烧着,青烟缓缓上升,钱度咂么道:“他们有嘴,咱也有嘴,把心放肚子里吧。”
回到家,许老太和许仁宏刚从房间里休息出来,俩人倒是有眼力见儿,见韩子童怀着孕,所以没有多说。
倒是一路坐车过来,再加上现在看到的房屋布局,再看钱度,俩人心里安心了不少。
“你小子好福气,能娶着这么好的媳妇。”
钱度咧嘴道:“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许加兴只知道自己家生意上出了问题,其他的反而一概不知,这时候见着一大家子和钱度,反而是最开心的那个。
家里人一多,还都是京城人,话题唠不完,反而热闹了很多。
妇女们帮衬着做饭,班为东接到电话,从外面赶了过来。
许家奇看见他第一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班为东主动伸手打招呼道:“许先生你好,我是班为东。”
班,为东?许家奇瞪眼道:“你,你不是电视上那个...”
配合香江正府积极救市,接受记者采访时意气风发,动辄就是上亿上亿的资金规模...
现在再看过去,却是在弯腰对钱度汇报些什么。
他这才回忆起,好像以前在自己家门口还远远见过一面。
高锋拉电线,把灯光接在沙滩上,一旁的班为东看见连忙记在心里,明天就喊人按上照明灯。
老爷们儿谈事,只好搬些酒去沙滩上,红的白的啤的随便拿了些。
班为东主动跟许家奇碰了一下,虽然这人的体量换平常连自己的面都见不到,可既然是钱老六身边的人,那前面的条件就都是浮云了。
“许先生,我记得我们是见过面的,不要说找我,哪怕你跟老板打一通电话,后面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我当时哪能回忆起这些来,而且钱度在京城
,离这里几千公里。”
许家奇吨吨吨喝完一瓶,只能暗恼自己记性堪忧,如果真如班为东说的那样,哪还会有现在这局面。
当时的情况,他是既没回忆起班为东这么号人,也没觉着远在京城的钱度能帮到自己。
钱度在一旁开口道:“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只要人没事就行,明天我跟你去橡胶厂,看看怎么个事儿。”
“那个放贷公司的背后是义合会,义合会是新义安下面义字的一个小分支,在香江,这些混混最不好惹,一但惹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许家奇提醒道,反正他是被这些小鬼折腾惨了。
香江社团最开始的鼻祖,可以追溯到三合会。
最早能见到的其实就是周星星鹿鼎记里的天地会陈近南,三合会主要活动在两广一带,地理位置又是北江、东江西江汇入海。
又因为会内潮汕人居多,潮汕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又叫三合会。
为了躲避战争来到香江后,一直以从事犯罪来维持生计,最早的‘三合会调查组’部门,就是香江反黑组的前身。
现在街面上的新义安,和胜和,17k说穿了,都是因为种种原因,闹不和,起内讧才分出来的。
要按钱度的眼光去看,肯定看不上这些家伙,黑涩会一系列的电影拍的固然好看。
嘴上喊的义字当头,可在利益面前,卖起兄弟来一个比一个勤快。
有福独享,有难同当。
说穿了就是一群泥腿子,聚一起为了谋个活路,干的净是些谋财害命的勾当。
碰上个稍微好点的老大,可能还有点人样儿,不过也别想手里能干净。
混出头了,可能会害怕以后生儿子没皮燕子,做些善事,可本性还是恶的。
没混出头,就更别谈什么仁义道德了。
“许先生大可放心,无非就是个钱字,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班为东在一旁开口道。
年轻那阵没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