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想做生意,考虑考虑,要不要去南边,在京城我是给不了你什么门路了,不是开饭店就是卖衣服,没什么挑战力。”
魏大坤一愣,挠头犹豫道:“哥,我刚谈了个对象,也是咱京城姑娘,还想着结婚呢,而且家里老爹老娘应该也不会同意我去...”
钱度撇了撇嘴:“那就没办法了,废品站其实挺不错的,比国营大厂的收入强多了,你知足点好好干吧。”
韩子童从厨房出来,打了个碰面,看着他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回到正屋。
“你是不是又凶这孩子了,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天地良心,我给他机会可不中用啊,南边沿海现在的经济建设一片火热,过去大有可为,可这小子犹犹豫豫的既不愿意出远门,又嫌我不给他活儿干,我才冤枉。”
韩子童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看看他才多大。”
钱度反驳道:“岁数小怎么了,这个岁数正是闯荡的年纪,赶上这个好时代,不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怎么能行,难不成就靠我从小安排到老,安排一辈子?”
“就你有理,我懒得跟你抢嘴。”
钱度觉着自己做的已经够可以了,难不成真把饭手把手喂到嘴里,才算帮?
看着韩子童噘嘴,他语气一软,老生常谈道:“想好了没,过完年咱们请十来天假,带你去香江旅旅游去。”
“不去,十天呢,单位是咱家开的啊,说请就请。”
钱度无奈,这丫头比谁都恋家,人家外语学院毕业的,争先恐后的抢着往国外跑,她是死活不想出远门。
而且奶茶店一半的转让协议,还是钱度磨破了嘴皮子,她才愿意签字的。
“你老公我在那边给你打下了偌大的江山,你就不想去看看?”
“还江山,不吹牛你会死啊!”
“......”
除夕前一个星期,茶楼。
高锋把车稳稳当当的开到门口,钱度还没下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拉开车门。
涂文华手挡着车顶,陪笑道:“钱老板,终于见到您了。”
“客气,咱们进屋聊吧。”
进屋,噔噔噔上二楼。
涂文华笑眯眯的打量着钱度,他一直好奇常四奎背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有想过是上了岁数的老头儿,也想过是年纪相仿的中年人,唯独没有想到这人能这么年轻。
俩人握了握手,坐定。
涂文华还想客气两句,钱度却直接开门见山道:“听四奎说,涂老板想要借钱,按理来说你走南闯北这些年,应该不会缺钱的吧?”
“哎,钱老板你这话说的是不假。”
涂文华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七年前就跟着同乡的老大哥从温州出来,开始四处闯荡,哪里能赚着钱我们就去那里,原先京城的郑旭兵不知道您听过没...”
“头几年我从他手上拿服装,赚了些钱,后来因为出了那档子事儿,这家伙就消失不见了,我和老乡又听说漠河有门道,所以去闯了闯...”
钱度默默听着,这些温州佬主打一个敢拼敢闯,那里有门道就去那里。
要说没赚到钱,他是怎么也不信的,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还要托常四奎联系自己借钱。
“钱老板可能没听说过,今年八月份,在杭洲武林门一把火烧了近五千多双温州劣质鞋,这事闹得很大,以至于全国都在抵制假冒伪劣的温州皮鞋。”
涂文华一脸难受:“温州地方大了,可出了这一粒老鼠屎,坏了整锅汤,我在当地其他厂家做代工订的一批鞋子现在是彻底砸在手里了,这眼瞅着要过年,人家都是衣锦还乡,我现在是回都不敢回。”
这么一说,钱度倒是想起来了,京城报纸上也有过报道,办公室里的张婶儿还碎叨了好一阵。
说什么劣质鞋也是鞋啊,好端端的就给一把火烧了,忒浪费。
钱度看着他,“你那批鞋子,不是劣质货?”
“绝对不是!我这人做生
意最讲究诚信二字,宁可自己亏本不赚钱,也不会去赚那丧良心的钱。”
涂文华连忙表态,继续道:“最近我从朋友嘴里听说,漠河往老大哥那边的贸易很有搞头,哎,反正这批鞋在国内是卖不出去了,所以想着运去那边看看行不行,钱是之前找人借的,这不年底了嘛,人家来要账了,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年前欠的钱,要及时还,说什么也不能拖到春节,人家过年要过个好年,咱做生意也不能给明年留个霉头不是。”
常四奎说过跟这家伙已经打了三年的交道,诚信问题上的确是信得过的。
钱度没有摆谱吊他胃口,而是笑道:“涂老板,这个钱我可以借你,还可以帮你找绿皮火车把鞋运去东北,不过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钱老板你先说,”涂文华迟疑道:“我听听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绝对帮!”
“我这里有一笔钱,需要汇到南边,不知道你有没有门路。”
“资金少的话,直接走邮局信汇和电汇就行,金额很大?”
钱度抿了口茶,茶很浓,喝不惯的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