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会以为我只靠橡胶赚钱吧?”
许家奇单手潇洒的控着方向盘,看了眼钱度,继续道:“这个橡胶呢,用处非常广泛的。”
“老百姓生活中的什么雨衣,胶鞋啊,热水袋啊,橡皮筋啊...这些还只是小头,你知道香江现在一共有多少辆汽车吗?”
钱度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笑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不管是豪车还是卸货的货车,加起来少说有五十万辆,这还不算游轮游艇这些的,汽车零部件脚垫、胶管、胶带、电缆...”
许家奇哐哐一顿说,继而话锋一转:“这几年橡胶生意越来越好了,所以我就顺势买了点橡胶的股票,而且李嘉城以前是开塑胶玩具厂的,现在可是房地产大佬中的大佬,所以我也买了点塑胶的股票,虽然不多,可也赚了些钱。
“不仅如此,钱度,我说我做过一个神仙梦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
“这你都信?大陆不是都信马克思,信教员的?”
钱度笑了笑,他自己特么的都魂穿了,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好像也不稀奇吧。
“马克思归马克思,人总要有点个人信仰的,我这个人什么都信点,信鬼神,信科学,信马克思,更信自己。”
许家奇听着稀奇,‘啧’了一声,“那你很不一样啊,有想法的年轻人,不过我这个梦呢,特别神奇。”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世界虽然一直存在着小部分的局部动荡,可总体来说和平一直是国际大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黄金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受到霉国一系列的举措影响反而一直上涨。
直到八零年,国际金价达到了每盎司八百五十美元。
许家奇梦见了金价下跌,而且是只跌不涨的那种,这个梦直到第二天也一直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钱度,我现在都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一直跳,总觉着我那个梦不简单。”
钱度应道:“所以,你就买了黄金的股票?”
“没有,我要做空金价,当然是选择期货啊,当时拿了十万块钱出来,就想着,能赚最好,亏了也就认了,反正我是特别信我那个梦的。”
许家奇说到这里,整个人相当意气风发,声音也不由高了高。
“八二年十二月十号买入的,这个日子我记得特别清楚,十倍杠杆,现在我都没抛,给你个机会,你猜我靠这十万赚了多少钱?”
钱度瞅着前方的路况,道:“这我可猜不出来,不过这辆车钱肯定是有了吧?”
许家奇得意一笑,比划着手指,“三辆都不止了,”
“我刚开始来香江那段时间,靠着带过来的钱,也做过不少生意,可都是不温不火的,没赔,可时间一长钱不知道就怎么没了...”
钱度听多说少,许家奇像是炫耀,又像是在讲述自己来这边以后的发家史。
没有来之前想象的那么波澜壮阔,相反前期很苦,很平庸,可现在再回味之前的平庸,又好像独属于自己的一份珍贵宝藏。
钱度听到最后,纳闷道:“那你们怎么还分期买房,还贷款还要还两年。”
许家奇叹了口气,又有些幸福道:“当然是为了我老婆啊,她是不知道我做空金价这件事的,我怕她担心,你应该知道炒股的风险有多大,很多人炒着炒着就跳楼了,关键是我这个带杠杆的期货,比股票风险还大,只要波动大一点,就完蛋了。”
“万幸的是,那个梦真的是个帮我的神仙梦,我现在只能靠着橡胶公司的发展,往家里拿钱,本来是想直接换别墅的,可我老婆喜欢那种公寓,说别墅三口人住着太冷清,公寓不大不小一家人住着反而温馨些,我还得贷两年款多给银行几万块的利息。”
钱度咂么了咂么嘴,这特么的绝对是在炫耀了。
炫耀自己炒期货成功,更在炫耀自己有个好老婆,好家庭。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把这一千万扔进去,现在还来得及、能赚着钱吗?
钱度打着哈哈随口问了下,许家奇摆了摆手,“你叔我啊,也就是走了一回狗屎运,今年年底我就打算全
部抛掉了,手里拿着点橡胶和塑胶的股票就行了,期货风险很大的,我心里有预感,国际金价明年要涨。”
“那我做多金价不就行了?”
吱~
奔驰猛地一刹,稳稳停在路边,许家奇认真的看向副驾驶。
“钱度,你最好告诉我是开玩笑的,不对,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之前俩人是因为许仁宏卖房认识的,那会儿哪有什么叔辈的称呼,钱度喊他也是许先生。
只不过许仁宏老去找罗福才,一来二去,关系也就到位了,管人家老子叫大爷,儿子辈的自然叫叔。
许家奇一是感谢钱度替他父亲大老远捎东西过来,二是难得有京城的亲朋过来看望自己,钱度给人的感觉也相当不错,所以显得很关切。
钱度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肯定不会拿自己的钱乱来的,万一明年金价不涨,那我不得上阳台跳楼啊。”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