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自己小钱的,关系好的吴叔孙姨也是小度小度的喊,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像个某ai智障助手。
可除了小度,钱度听到最多的就是‘度子’和‘钱哥’这个称呼了,小钱乍一听还真有点‘小众’。
不过能让大领导亲切的称呼一声小钱,总比客套的来一句钱总好。
严莉本想着打个招呼就起身离开的,可谁成想一坐下就起不来了,属实在无数双眼睛面前露了一把脸。
饭罢散场后,张姐在食堂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她,瞅着人,忙不迭上前拉着手腕。
兴奋的低声道:“严莉,露馅了吧,我就猜你有关系,没想到就一眨眼儿的功夫,好家伙,你竟然坐钱度旁边了,还跟大领导们聊的那么热闹,我跟你讲,你现在可成咱们厂的大红人了。”
严莉:“......”
本来严莉对张姐的话还没什么深刻体会,直到傍晚下班的时候,从出厂房开始,一路上碰见十个人能有七个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还有三个是指指点点低声细语的。
“就是她啊?瞅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么。”
“嘘,人家中午可是坐的领导桌,还是坐在钱度旁边,聊的可热闹了。”
“听说是钱度本家的亲戚,就说嘛,咱们这两个月也没招工啊,还能来新职工。”
“你说她既然认识钱度,怎么不去坐办公室,还在流水线工作......”
严莉推着车走的很小心,毕竟东西太多,这乌漆嘛黑的要是速度快了,坑坑洼洼的掉个小件,自己都得心疼死。
对上打招呼的,一一笑着回应,耳根子听到的那些低声交谈声,也没有过多在意。
对他来说前半辈子什么没经历过,这点议论声简直微不足道,甚至严莉觉着还挺享受的,原来认识个贵人的感觉这么爽。
除夕当天。
钱度在家把桌子搬到院里,开始写春联。
给高锋放了一个星期的长假,昨天下午傍晚走的,本来这家伙还不打算回老家过年,虽然嘴上说回不回都行,可钱度知道这厮也就是嘴硬,大过年的谁不想回家团团圆圆过个好年。
钱度要是不提,这家伙也不会主动开口请假回家,毕竟自己每天出行都得用车,离不开他这个司机,而且钱度自己也没有暴露自己是个老司机。
着急忙活的一顿准备,临上火车前反正是大包小包的都给备上了,全是钱度掏钱买的年货。
高锋心里那个感动啊,上火车的时候还想着回头给钱度摆摆手,结果人挤人,整个人直接悬空着被夹着夹到了车厢里。
高锋一走,除夕白天就很难再看到其他人了,钱度把红纸摊开、对折裁好,研墨提笔就是写。
去年的对联就是他写的,自己毛笔字的水平摆在这儿,写个对联还是绰绰有余,就是一个人这么大院子贴起来有点费劲。
熬一锅面糊糊,踩着梯子比划的时候,苏山和景乐上了门。
“你怎么也不招呼一声,一个人贴对联多麻烦。”
“说的跟你们家不用忙活一样,怎么样,两边齐不齐?”
“下来一点,右手再高一点,对对,就那样。”
手压着捋掉空气,三人忙活着给所有门贴上对联,又写了几个福字,院里院外挂上灯笼。
钱度拍着手,调侃道:“咱们这后半年可没怎么见,怎么瞅着你小子又变帅了?”
景乐白了他一眼,自打在学校门口开了家奶茶店以来,除了上课,周六日一休息就在店里照看着。
俩人后半年还真没怎么见过,至于说变帅...景乐摸了把自己的鞋拔子脸。
“真变帅了?”
“帅出天际了,糖国强都没你帅!”
钱度撇了撇嘴,自己就不该提这茬,这小子就是基因好,打小底子就扎实。
体格子壮实不说,钱度老自诩有于晏之姿,可这厮是真有点于晏的意思,浓眉大眼的,颜值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你带的那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奶茶店从八月份到现在除掉人工成本的总营收,我要不亲自送过来,你是不打算要
了吧。”
钱度乐呵呵的接过,老实讲他还真给忘了,这么一说丫的李青山和吴武不厚道啊,都过年了竟然还不来汇报。
小袋子摊开,都是码好用皮筋扎着的零钱,钱度拿出五沓递给他。
道:“这些你拿着,可别嫌少,算是你的年终奖金。”
景乐瞅了眼,犹豫着顿了两三秒,还是拒绝的给推了回去。
“这也太多了,我听说过过年发福利的,可还没听说过有发什么年终奖金的。”
“这你不见到了,拿着吧,咱俩还客气什么。”
不等他拒绝,钱度进屋给吴武家去了个电话,自己虽然不在乎这点钱,可这厮竟然跟他玩消失,明摆着想昧下。
收拾桌子搬回屋,苏山屁颠屁颠的给两人烧水泡茶,瞅着桌上那一摞钱他心里是羡慕的要死。
钱度现在还限制着他的工资,别说去酒吧嗨皮了,现在每个月去饭店请客吃饭都得计划着来,甚至还得给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