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度最后还是同意了苏山的请求,让景乐把手里的那两本古玩鉴赏书,传承给了他。
老东西还是得继续收的,虽然一些天价的好宝贝基本上都传承有序,不会落入民间。
可很多普通家庭手里,高低都有些上了年头的东西。
钱度就一个目标,搂草打兔子,照单全收。
这座四合院不仅有地下室,还有冰窖和菜窖。
后者一个是老早以前贵族冬天存冰,供夏天清热解暑用的,另一个则是储存蔬菜。
地下室是为了存放珍贵的收藏或者金银家财,钱度挑挑拣拣,把老爷子之前收藏的好东西,还有自己挑的极其稀少珍贵的物件,全放在了下面。
地面上的柜子,墙上挂着的书法字画,最多也就是清中代的。
出门前,钱度看着家里的几只动物泛起了难。
今天头一次去学校报到,自然会分宿舍,他想着最不济今晚怎么也得住学校跟舍友唠唠嗑。处处关系吧。
可看着这几只小玩意儿,吃喝拉撒他全的顾着,妥妥保姆一枚。
想了想,进厨房端了一个盆打好水摆外面。
又把家里仅有的几个萱花大馒头用青花磁盘呈着放外面。
清末民初的物件,景乐收回来的,现在在他老钱家,也只配给狗剩他们当碗盘子了。
“将就着吃点,明儿给你们带肉回来。”
钱度拍了拍几只狗脑袋,又有些觉着好笑,这话让过日子的老婶子听了去,指不定会怎么吐槽自己败家。
钱度吃什么,这几只狗就吃什么,大福则是吃他从轩鼎楼打包过来的鱼类内脏,伙食好的一批。
以至于现在几只夯货看着馒头,仅仅只是过去用鼻子嗅了嗅,毫无食欲可言。
钱度没再管他们,推着自行车出门锁门。
一口气蹬到北大门口,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校门口除了志愿者全是新生,无他,老生一般不会走正门,北大跟华清大学相邻的那条中关村大街现在有很多地摊、小饭馆。
这个时间点,只要是回校的老生,差不多都准备组团下馆子去聚一聚。
钱度一眼扫过去,根本不用带脑子区分谁是新生谁是老生。
北大的正门,为古典三开朱漆宫门建筑,高不过八米,差不多也有两层半楼层那么高了。
乍一看,给人的震撼感很足。
咧着牙花傻乐的,基本上都是新生,全是大包小包背着行李,眼睛东张西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九月份的天,天气依旧热。
所以很多老爷们儿除了背上绑着的被褥和扣着的瓷盆,咯吱窝还卷了一个凉席。
相互比较下,钱度这一辆自行车,一个简单的挎包,压根就不像是新生来报到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不少人注意到了钱度,可没人把他当新生看,眼神更多的是往自行车上瞅了瞅。
排队报到,领小板凳。
小板凳形方,色黄,高约一米,新生报到人手一个,这估摸着就是以后各种活动必备的家伙什。
学长学姐反复强调毕业得还,如果损坏或者弄丢了,毕不了业。
钱度拿手上还呲溜了一下,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这破凳子其貌不扬,几经转手,代代相传,跟上了包浆的老物件似的,表面油的很。
报完到,分完宿舍。
旁边就是卖被褥的,很少有人买,基本上都是从家里带,用着舒服不说关键还省钱。
钱度直接买了一套,一口气寻到了宿舍楼。
他被分配在了四楼,上辈子读大学也是,分到了六楼还没电梯,军训那段日子给他累够呛,军训累成一条狗,回宿舍感觉不是上楼,就是在上楼的路上。
貌似新生永远不会分在低楼层宿舍似的,等钱度寻到自己的宿舍号,站在门外,已经能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等宿舍人齐了,咱们先去天安门故宫看看,还有地坛,长城...”
“出了火车站没几步就是天安门,我还专门过去看了看。”
“不一样,咱们得好好逛逛,我还是头一次来京城呢...”
门从外推开,钱度抱着被褥进去,笑着打招呼道:“大家好,我叫钱度。”
宿舍是标准的六人间,屋里只有两人,一看到钱度,热情的凑了过来。
“你好,我叫潘学伟,陕西人。”
“你好,我叫刘海生,鲁省人,我来帮你拿着。”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没多少东西。”钱度连忙拒绝。
落潘学伟和刘海生眼里,钱度还真是除了被褥和身上一个包,什么都没了。
刘海生的头发留着斜刘海,油滋滋的贴着头,带着眼镜捋了捋道:
“钱度,你的东西还在楼下吧,我去帮你拿上来。”
钱度暗叹了句这也太热情了,连忙给他拦住:“不用不用,我拢共就这么点东西,我就是京城人,回家方便,所以来报到没带多少东西。”
俩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站在旁边满脸热情,可刚见面生的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钱度瞅准一个上铺把被褥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