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放下你的小美人来处理这么肮脏的事情?”
他们将枪插回腰间。
裴景忱不耐烦地皱眉,冷脸走过:“你话有点多了。”
寸头男人识趣得没有再说。
三人散开,露出后面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
一看见裴景忱,中年男人的嘴唇陡然退却了血色,瑟瑟发抖。
“我的人,自己处理。”男人的薄唇滑出一道清冷。
寸头男还想争取一下,看见裴景忱不动声色摸向腰间,只好闭上嘴,举着双手妥协。
“替我向蒂塔问好。”裴景忱头也没回。
三个人立即用当地礼节回应,若有所思看了看那边的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只剩下裴景忱后,中年男人绝望地跪在地上。
“裴,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贪心。”中年男人的面前是一汪恶臭的积水,他全然顾不上,不住磕头。
裴景忱居高临下盯着他。
阿达心领神会给司机打了个手势,关闭车前灯。
瞬间,黑暗窒息降落。
“离开这里之前我已经说过,那批枪,任何人都不能动。”
黑暗中,男人粗粒低哑的声音犹如毒舌吐信,升腾起致命的寒凉。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俊美多了几分非人感,似失控的黑暗人偶。
他玩味地挑了下唇,将腰间的枪甩给阿达:“你很倒霉,我今天心情很差。”
惨叫声骤然响起。
裴景忱左手攥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瞄准中年男人的额头打去,很快就遍布了鲜血。
他的眼底闪动着嗜血的兴奋。
虎口处本来就突兀狰狞的伤疤,在血液的勾勒下,仿佛从他血肉里生生钻出来的可怕蜈蚣。
阴影里的那张脸瑰丽、诡秘,仿若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不知过了多久,裴景忱感觉手中一沉,停下手。
刚松开,被他打得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便如烂肉一般倒地。
溅起的臭水打湿了他的西装裤脚,他不耐烦地拧起眉。
阿达屏息凝神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先生,您的手……”
裴景忱后知后觉扫了一眼,手背凸起的骨头翻开了血肉,鲜红连成串沿着他的手指滴落。
嗒,跟脚边的积水融为一体。
他不以为意地放下手,接过阿达递来的纸巾:“打电话给医院。”
“是。”
“萨图乍那里有什么动静?”
“这次发现得及时,那批枪还没运过桥。”
裴景忱裹着血液湿透的纸巾走回车边。
座位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淡蓝色的屏幕光线晕开漆黑。
本来他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视线触及到发信人的名字上时,登时眼眸微微亮起。
他快速擦干手指上的血迹,神态虔诚得如同朝圣。
点进去。
【小柠檬:今天还回来吗?】
男人心尖柔柔一颤,郁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这一刻,仿佛风停雨止,别墅里的馨香跨越千里消散了这里的恶劣臭味。
月光洒下,浅浅给这位黑暗中的迷途者镀上了微光。
裴景忱长长的睫毛微动,琥珀瞳重焕熠熠,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女孩的头像。
“怎么能让我不迷恋你呢?”
“我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