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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能给自己再扎一刀。”
“哟,敢情现在不是那个要把他丢回神寂岭的你了。”夷月懒洋洋拖长声,“心狠手辣呢?不想见他呢?”
菜刀重重剁进菜板里:“你以为是我想不见就能不见的?你太小看我们封大人了,我一直藏着倒也罢了,见了面认了人,以后他有一万种办法逼我现身,你以为今天戈齐那一刀他真的躲不开?”
夷月“啊”了一声:“苦肉计啊!?”
“心狠手辣的可不是我啊小丫头,跟大魏那帮人比我差得远呢。”靖安言唇角微勾,“封珩此人呢,看上去规矩又谨慎,但其实特别懂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两句话。真要见我,命算什么。这个时候谁心狠谁才赢。”
他自认不想见面是一回事,原因无他,不知道说什么,被封长念一盯,当年的旧事再翻出来咀嚼,他觉得挺没劲的。
但为了这么一个不言不语,让他去袖手旁观、眼瞧着封长念血溅五步,他又自认的的确确做不到,所以看见封长念微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小子出息大发了。
不愧是玄门门主了啊,没一个不老奸巨猾的。
他自顾自地沉浸着思考,一旁的夷月却干脆利落地戳破了他从未想过的那一方面。
“所以,他为什么连命都不要就为见你一面?”
菜刀一顿。靖安言仿佛没听清似的,问:“什么?”
“连命都不要了就为见你一面,你们同门感情这么好啊。”夷月是真的很惊讶,“这样的豪赌,你要是个女人我都以为他是来追爱的。还是说,你当时跑路的时候莫不是把他的什么宝贝毁了吧?”
靖安言不说话了,就连手中的菜刀动作都缓了下来。
沉默间,四周只剩下饭锅里的粥咕嘟咕嘟轻响,夷月看他那沉默的模样,悟了。
“你还真没想过为什么他拼了命地也要见你啊?”
“我上哪里想那么多,当年忙着逃命呢。”
他当年那把火烧玄门烧得义无反顾,好多典籍还有弟子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了,他记忆深刻的就有一只风筝,是封长念的大师兄亲手扎的,燕尾长长,是春日里他带着封长念他们五个最喜欢放的那一只,最后被火焰吞噬殆尽。
那里面有没有封长念什么视若珍宝的东西……
靖安言突然也想到十年前他们分别的时候,他到最后也没顾得上问一句,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封长念到底是拼着一腔什么情愫,居然从北至南一路追到国境线。
因为觉得他背叛了玄门?
因为觉得他做错了事情?
因为他们从来关系亲厚?
可最后封长念没有伤害他,相比之下,当年他走得干脆决绝,雨中神色晦暗痛苦、受伤的那个反倒是封长念。
打破了这一沉思的是天边骤然高亢的一声鸟叫。
这声鸟叫极不寻常,像是鹰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的尖啸,一共三声,听起来十分瘆人,靖安言和夷月同时回过神,目光极快地一撞,靖安言立刻转身冲去封长念那屋。
封长念正在闭目养神,被靖安言撞进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小——!?”
门都来不及关上,靖安言当着他的面开始解腰带。
这这这?!?!
封长念似乎是惊呆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靖安言两脚蹬掉长靴,把他往里一推,挨着他就躺了下来。
他们险些鼻尖撞上鼻尖,封长念心如擂鼓,只见靖安言一手拔了别着高马尾的玉簪,长发倾泻而落,随着被子一起遮过他的发顶。
“别动。”
靖安言只穿着中衣,曲着腿,把两床被子都抖开,乱七八糟地在床上一堆。
然后他伸手一捞,让封长念紧紧埋进了他的腰窝处。
“圣酋来了。忍一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
封长念:“……”
靖安言将他的手缠在自己的腰间,他抱着那截有力又劲瘦的腰身,实在觉得此时此刻的忍耐力已经超越了曾经二十多年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