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虽有一身胆学。
在治国方面也有李斯辅佐。
人也不似儿时那般天真、优柔寡断。
但可惜,终归只是一介凡人。
既没有通天的手段,也没有国运傍身。
在这天灾横祸面前,纵使是贤明君主,也有心无力。
秦二世三年,年初。
灾荒的阴霾,死死笼罩着大秦的每一寸土地。
让中原见不到一丝曙光。
总以为熬过了一场苦难,便会苦尽甘来的百姓们。
谁知。
等待他们的,却是下一场更苦的灾难。
五月。
各地揭竿而起,反叛的苗头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嬴楼弑仙,惹下天降神罚,赢氏一族恶贯满盈,罪该万死,因自绝一脉,而以谢天下!”
这个时候,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天下人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口子。
“伐无道,诛暴秦!”
这个口号,又一次在中原的各个角落响起。
一时间,中原大乱。
其中不乏有顿悟大道之人。
咸阳城内。
苏再一次拒绝了,李信带兵的平乱请求。
毕竟五十多岁的年纪,再加上没了双臂。
“苏”不忍。
李信也不适合。
而蒙恬经过几年的养伤后,也仅仅只是可以下地走动的程度而已。
遥想当年。
两人还是大秦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可转瞬间。
韶华白首
便已是苍苍老将。
于是。
相对无恙的子岸,便重新穿上了大秦的甲胄,奉命领兵南下平乱。
虽然半边身子皮开肉绽。
但好在还可以上马杀敌。
“真是老了啊!”
马背上。
子岸思绪万千。
虽然戎马一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身为全军主将。
看着身后列阵整齐的大军。
子岸不知为何心生一股悲凉。
他想起了战死的暮玄子、蒙毅、王贲、蒙武将军、王翦将军.
也想起那个无所不能,可以伐天斩仙的金蝉。
“呵呵,金老大若是还在,估计这帮小子,早就吓的拉了一裤兜子吧!”
轻蔑的扫视了一眼,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子岸抽出腰间长剑,一如少年时期那般,策马扬鞭,意气风发。
不惧雷霆。
不惧风霜。
冲在了大军的最前方。
三个月后。
子岸战死的消息传回了咸阳。
据说当日,十面埋伏。
为了给大军断后。
子岸独身一人,斩杀了五位临界半仙之境的敌人。
将十五万敌军拦在了河东。
九月。
蒙恬和李信在一个寂静的夜里,默契的打开了木匣。
穿上了那件尘封已久,但却锃亮的甲胄。
一个拿起锋利无比的长枪。
一个将秦刀叼在嘴里。
各自率领五千亲军,披着银灰的月色,连夜出发前往了函谷关。
一万对二十五万。
这一战。
持续了三十五天。
存在了千年的函谷关,首次失守。
关中子弟兵全部战死。
蒙恬、李信,葬身于万箭之中。
十一月,十四日。
几路反叛军,兵临咸阳城下。
苍凉的阿房宫内。
不显往日繁华。
“苏”已让群臣们各自回到家中,开门投降,迎接新帝。
麒麟殿内。
龙椅下的台阶上。
苏端坐着。
威仪凌云,颇有嬴楼当年的一丝风范。
黑水龙袍、十二冕旒冠,整整齐齐。
静静的等着起义军的到来。
七十多岁的李斯,没有选择臣服新帝。
已悬于房梁。
苏去疾率领全体黑冰台,也没有选择投诚。
而是于阿房宫的正门前自刎示忠。
大秦的二世皇帝,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为皇帝者,岂能自缢。
“大哥,父亲让我们来的!”
宫殿的门口。
李月亮静待在原地。
李十五则迈着轻轻的步伐,走了进来。
而这句“大哥”,也是他头一次如此称呼“苏”。
“父皇,还活着吗?”
苏睁开眼睛,口吐淡言。
神情不慌不乱,如平日一般。
“不知道,不过就算没死,也不会出现了。”
李十五回道。
这些年。
他与妹妹李月亮,寻遍了中原和四海八荒,但却始终找不到消失的秦皇陵。
“父亲说了,若大秦覆灭,便让我和月亮保你一命,带你出宫去长安避难。”
李十五说完,眉头忽然一皱。
只听十几里外,起义军已经杀入了城内,直奔阿房宫而来。
“不用了,好意大哥心领了。”
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