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为了让大王看一看,这片将来属于我大齐的土地。”
坐在轿子上的赵归真连忙侧过身子,朝着齐王田建拱手低头行礼道。
“哼,秦人野蛮,这土地想必也是贫瘠之地,哪有我大齐的好?”
田建不屑道,说完还用力捏了把怀里小男孩的肉脸,而力道之大差点就撕下了一块肉。
不过这男孩倒也奇怪,明明脸上的肉都快被掐烂了,但却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种定力,别说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估计都难以忍受。
“齐王陛下,秦军明日就要发兵出关,您还是早些动手为好。”
“黑”看着田建这副细白骨瘦,无须无髯无眉的奸诈嘴脸。
一瞬间就回想起了,几天前在齐王都里,看到的那一幕幕让人反胃作呕的蠕动画面。
望着眼前这个如褪毛老鼠一样的齐王,要不是李牧的命令,他真的想一剑将其脑袋砍下来。
“本王什么时候动手,需要你这个丑八怪定夺吗?”
“赵道长,不得不说你们玄门中的人,这手段倒是不错,不知可否用在我大齐百万将士的身上。”
田建面色不悦对着蒙着脸的“黑”说道。
这番话,则让“黑”死死的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挥刀的冲动。
而本要几个月才能行军到的函谷关,靠着赵归真和“黑”的手段,竟然只用了两日。
这让田建有些心动,若是齐国的将士都能够如此,一统中原定能指日可待。
“大王说笑了,这手金遁流光,足足耗费了臣十年的气血,能让咱们君臣二人来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互相可以利用,赵归真也想把这死变态练成一具干巴巴的行尸。
“罢了,罢了,既然秦国敢联合楚国,杀我一百六十万齐人,这秦国就算灭了,天下也无人有理由说寡人阴损、毒辣,只会说寡人以血洗血、做事果断,为中原除了暴秦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只是这秦地,恐怕十年都不能有人踏足了。”
说罢。
只见齐王站起身子,将右手的袖袍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中指上带着的中原绝兵“鹧鸪天”。
绿色好似翡翠做成的戒指,形似一条闭眼的小蛇,在田建的中指上静静的躺着。
耀眼而诡异的色彩,忽暗忽明。
虽然蛇未睁目,但那嘴里吐着的小小蛇信,却舔舐着田建的手指。
“只是可惜我那数万田氏族人啊,寡人日后定会为你们建庙立碑!”
田建轻抚着手指上的绿色戒指,轻声说道。
鹧鸪天可造天下剧毒,无论是瘟疫原苗,还是穿肠烂肚的毒药,更或者是诱人上瘾,然后逐步蚕食脑髓躯干的极乐之粉,全都可以凭空制出。
只不过这个阴损、邪门之物,很少认主,就算是当年的天子林夭,都无法将其掌握。
直到数百年前,齐国还是姜氏王朝时,鹧鸪天突然认主了田氏的田乞。
而田乞也正是靠着鹧鸪天,最终才取代了姜氏,成为了齐国之主。
只不过,这鹧鸪天在第一次使用时,便和田氏一脉的阴德、命格绑定。
只要使用一次,拥有田氏血脉的人便会少一份阴德、烂一处命格。
轻者运道不顺、身体日渐衰弱、意外频出,重者全身融成血水烂肉、死于非命、三魂七魄皆碎。
当然,鹧鸪天的使用者排除在外,也就是历代田氏齐王。
而从田乞开始,历代齐王为了能牢牢管控齐国,可以最大限度的可以动用鹧鸪天。
便让田氏一脉的男男女女,大肆繁衍子孙后代,就算是女子所生,也要姓田。
这也导致数百年过后,齐国田氏成为了中原最大的姓氏,光是齐国统计在案的就有几十万人。
而田单手里的那一滴“鹧鸪天”,便是用了田氏五千个男女童的命格和阴德换来的。
“夜死人,不敢哭,疫鬼吐气灯摇绿,人鬼尸棺暗同屋。”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田建站立在花轿之上,面色如鬼,轻合双唇而念,眸中无半分悲悯,口中所出之音如厉鬼索命。
话落。
只见他右手中指上的“鹧鸪天”如活了一般,游走爬向了指尖。
猛然睁开的蛇眼,泛出淡淡的幽绿色暗光,蛇口之处,两根细小的尖牙阴森渗人。
“小宝贝,该你了!”
田建摸了摸怀中小男孩的脑袋,然后便伸出手指让鹧鸪天一口咬向了男孩那细长的脖子。
随着一股股毒液从鹧鸪天的尖牙喷出。
只见男孩那空洞的眼神和平静的五官,瞬间开始扭曲狰狞。
肌肤先是变的惨白如纸,而后又隐隐透着诡异的青黑之色。
整个人瞬间瘦成了皮包骨。
皮肤开始逐渐溃烂,化脓流出白色的恶臭浓浆,就连凹陷的眼球都爆开了一颗。
舌头也变的肿大异常,而且还长出一粒一粒的肉瘤。
就连那看不见的内脏,也变的如放入了沸水中一样滚烫,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