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分毫未减,眉目如同浸在山泉中的蜜蜡石,温和清爽。
他的确心情很好。
昨夜,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早起来,十里荷塘所有的一切历历如绘,叫他的一颗心泡在蜜水中般满足。
他似乎叩开了一扇最难打开的芳扉。
思及此,万俟望脸上的笑愈发意气飞扬。
踏入长信宫,走近紫微殿,万俟望看了眼空荡的园林,随口问道:“那两只福寿呢?”
洒扫宫人规矩行礼道:“回陛下,昨夜里送去兽园了。”
万俟望眼风一扫,斜飞眼尾迫人:“谁让送去的?”
洒扫宫人浑身一抖,惶恐跪地,硬着头皮答:“回……回陛下,是娘娘亲自开的口。”
是她?
万俟望轻快的脚步缓了缓。
原本他也没想要孟长盈将“福寿”留在长信宫,但昨天夜里还在,他着实惊喜。
可一早又说被送走了,万俟望心绪不免有些波动。
耽搁这一会,胡狗儿已然得了信过来,欠身行礼道:“陛下,主子不见客,请回。”
万俟望皱眉,通身飞扬的气势沉下来,一字一顿反问:“不见……客?”
胡狗儿道:“是。”
万俟望上前一步:“朕也不见,你可通报清楚了?”
胡狗儿似乎没发觉他的拂然,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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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吐出两个字:“不见。”
万俟望眼眸微眯,眼底闪过危险的暗光,打量着这个他早看不顺眼的杂胡。
正这时,月台快步走出来,面庞带着一贯的浅笑。
“主子正在休憩,陛下繁忙,来此不过待个一时半刻,何必扰主子接待呢?”
月台和胡狗儿不一样,她的话万俟望还是要给两分薄面。
“既如此,娘娘好生歇息,朕得了空闲再来。”
万俟望嘴角弧度端和,眸光却晦暗,笑意只浮在面上。
月台含笑行礼,胡狗儿木头一样。
终于送走这尊大佛。
万俟望确实忙于政事,这一去便好些天没再过来。
与此同时,宫外传来万俟浑犯事的消息。
从前,北朔南方边境常有小规模战役,今日你吞我粮草,明日我灭你一城,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今,北朔迁都京洛,京洛位于天下之中,淮江上游。南雍国都建安在淮江下游。
因此,自迁都后,边境各部皆蠢蠢欲动,似乎是想一试锋芒,摩擦骚扰比以往多了许多。
万俟浑作为司隶校尉,手底下也有些人马。
他所犯的罪,便是通敌。这罪名来得蹊跷,万俟望的判决下得更是雷厉风行。
孟长盈得到消息的时候,万俟浑已被处决,法场五马分尸,死后不得入皇陵。
对于皇室中人,这样的刑罚很重。
更何况万俟浑在万俟望还是太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