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道
“这碧纱橱还没清理,灰尘很多,我去打盆水来把屋子里都擦一擦。”
思遥闻言连忙摆手,一脸受宠若惊道
“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帮她们几个的忙吧。”
谢灵是杂役,怎么能让住进来的旅客自己打扫屋子,便坚持道
“我来打扫,你歇着就可以了,她们那里的屋子我前两日才打扫过,现在干净得很。”
思遥没办法再推辞,只能有些拘谨,难为情地应了一声
“那,就麻烦你了”
谢灵没太在意,因为这是她作为一个杂役的本分
“你要是渴了或者饿了,尽管叫我,我会给你送茶水和糕点来,若是想吃什么也尽管叫我,我们这儿的一日三餐都包含在租房费里,如果想吃外头的食物,也可以随时叫我去买。”
说完这些,谢灵就去厨房打了一盆水过来擦灰尘,擦的途中,思遥将包袱放在床上,解开了其中一块包布,将里面零零散散的东西摊了开来。
谢灵正在擦床沿,擦完了站起身时,碰巧就瞧见了那包布上摊着的针线包、绣绷子、还有各色绸布,看质地颇为柔软,还泛着细腻的光泽,应是几块上佳的好布料。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思遥道
“厨房的茶水烧好了,待会我送一壶过来,碧纱橱的被褥在主屋的柜子里,等我送完茶就给你铺床。”
思遥闻言转头,有点紧张又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谢
“多谢你。”
谢灵被她弄得有些不适应,微微皱眉,等到出了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是杂役,态度要毕恭毕敬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怎么这位叫作思遥的新客反将自己当作了一位杂役,连刚才自己的活儿都要抢着做
她这人也着实有点奇怪了。
谢灵一直待在码头,平日接触的都是溪客坞人,那儿不论是女还是男,都多是粗鲁又蛮横的脾气,撒泼耍赖者也比比皆是,而在藕河镇,女子们多是爽朗热情,大方又不爱计较的,性急更是常事,像这一行四位新客,方才选屋的态度着实如那位布施所说实是磨磨叽叽了一些,在谢灵看来,屋子住哪一间跟谁住都一样,根本无需这么纠结来纠结去的。
而这位思遥,不但想法傻钝,不切实际,说话做事也让人心里很不得劲,谢灵一时说不上她这性子是好,也说不上是不好,只觉得还是少与她说一些话,免得让自己也纠结个不停了。
那头卓瑛已烧了滚滚一锅热水,谢灵帮着抓了三捧散茶,装进粗白陶胖壶里,卓瑛拎着铜勺,三瓢滚烫的热水高山流泉般一气倾泄下去,呲啦咕噜噜
滚水咕噜噜灌满壶身的顷刻,一大团热气顿时冲涌而出,腾流着往上冒,浓郁的茶香一下四溢了开来。
等热气全都散开,谢灵依次给茶壶盖上盖子,拎着木把手分别提到了三块托盘上。
卓瑛则从锅里捡出几块蒸热的绿豆糕,分成四份装进瓷白小碟里,接着放到了这三块托盘上,叮嘱谢灵道
“待会我要做晚饭,你送完茶水点心就过来帮我,顺便告知那四位新客,再过一个时辰就有热饭送过去,让她们切莫心急,先吃些绿豆糕垫垫肚子。”
谢灵应了一声,多拿了四只瓷白小碗,分别往两块托盘上放了一只,另一块则放了两只,然后她从厨房食柜里找出装炒货的麻袋,用筛勺舀了一些瓜子、花生装满,做好一切,就端起其中一块托盘,先去了步施所在的屋子。
忙碌了这好一会,外头的天色已全然黑沉了下来,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越发冷寒刺骨。
谢灵快步走到廊下步施的那一间屋子,停下来时喊了一声
“我是院内送茶水点心的杂役,麻烦行个方便,开一下门。”
喊了一声,屋里没听见动静,谢灵又多喊了一声,第二声还没完全落地,临靠的屋门就呼啦一下打开了
里头晕黄的烛光倏然倾泄了一地,染着欢快气息的人声也传到了她的耳边
“这边这边我在她们屋呢,你把我的茶水点心拿到这儿来”
谢灵听了话,转身过去,往前几步到屋门前,见到步施正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过来,步施便将托盘拿了过去,还不忘一脸笑颜地提醒她
“晚饭也一并送到这儿来。”
谢灵记下,立刻道
“好,再过一个时辰我来送晚饭。”
送完了她们三个的茶水点心,最后一份谢灵送到了碧纱橱。
思遥正摸索着点桌台上的烛火,谢灵一进来,见到屋内依然浸在一片昏沉暗色中,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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