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是枯燥无味了一些,但只要能忍住,赚到的钱财就足够咱们花上几辈子了。“
奇摩如此提点谢灵,算是一种特殊的关照,谢灵心领,道
“谢谢你与我说那么多。”
奇摩摆摆手,一脸大方道
“客气什么,说起来咱们这边的紫蛛窟王也快要不行了,我估摸着就在这一两年之内,你要走要留,可得先想清楚。”
谢灵点了点头,既然有能离开窟王宫殿的机会,那她就绝不会留下,她是一定要回到野奴乡的。
时间如流沙般缓缓滤过,窟王宫殿的生活对一般魔族而言是极其煎熬的,魔卫尚且能自由出入窟王宫殿,不必担心将自己憋坏,但侍奴受困于此,很难不思念亲族挚友,所以不时就会有侍奴偷偷逃跑又被抓回来的例子。
这里的侍奴也是选拔上来的,选拔流程一概自愿,应召的都是低层不明真相的穷苦魔族,它们只要一来到窟王宫殿,就会跟宫廷巫药师一样被牢牢困住,因此侍奴们有相当一部分都觉得被蒙骗了,但惧于窟王的威严,都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怨恨。
它们与奇摩这些上一任,乃至上上任留下来的宫廷巫药师一样,都各有打算,作法也大差不差,无非是留下来继续赚钱,或者等到窟王病逝中间的这一段混乱时间,赶紧逃离这个牢笼。
晃眼一过,一年多的时光就过去了。
紫蛛窟王身上的硬骨瘤有舒缓之势,一连隔了四个月都没再多长一个,这本是一件喜事,但紧接着噩耗就来了,她身上的脓虫肉瘤又开始发作,仅仅是一晚上便破了三个。腥臭的血脓水淌的满床都是,肉瘤里的活虫受到刺激,不停往腐烂的肉洞里钻,紫蛛窟王疼的死去活来,发了疯地去撞岩壁,弄得窟王宫殿地动山摇,晃震不止,镶嵌在岩壁之上的黑晶柜也被撞碎一地,贮藏在里面的金银财宝洒落染血无数,最后徒留满地狼藉。
一众宫廷巫药师紧急过来诊治,一队由狼魔雪风领头,一队由暗蛛魔蛮忧带领,前一队带了足量的蛾磷粉,后一队带了一水缸的天浮水母,还有足份的水葫芦口罩,手套,准备配合起来先麻痹紫蛛窟王的伤口,以求尽快缓解她的痛楚。
蛾磷粉是强效麻痹药,对普通病患只需施用一丁点,就能让之浑身僵硬,重锤之下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
谢灵从托盘里拿起一片做成口罩状的水葫芦片,抠出两侧剪开的耳扣,然后将一整张水葫芦片覆向整张脸,严丝合缝地盖上,最后才将耳扣扣在了耳后。
接着是手套,谢灵仔仔细细戴好,就走到水缸前,从里面选了一只天浮水母。
天浮水母浑身冰白,只生了两条绸带般柔软的触手,谢灵从水里捞出一条,将触手尾端的圆孔与她口罩上对应鼻子的罩孔,插连了起来。
口罩的罩孔是内凹的,被抻开的一层薄膜用签子密密扎了几个细孔,触手尾端一插连进来,便送进来一股冷冰冰的魔气,顿然间一吸,很是清爽。
谢灵浅吸了一口,其他宫廷巫药师也围过来,各自选好给自己供给魔气的天浮水母。而水缸里早已洒满了丰年藻,这是天浮水母最喜食的,此时它们正顶着一团团轻盈如云的冰蓬伞,悠悠飘荡在水中,头顶绽如四片花痕的囊线,也被颗颗粒粒的丰年藻染成了一色的明黄。
一切准备就绪,狼魔雪风给众宫廷巫药师各分发了一罐蛾磷粉,早已等候在侧的漆黑触手也动了起来,帮着它们抬起水缸,一同涌进了紫蛛窟王的寝殿。
紫蛛窟王一直在哀嚎嘶吼,先开始还在疯狂撞岩壁,把入眼所见的东西都砸的稀巴烂,现下浑身的剧痛不断加重,疼的她蛛腿紧紧蜷缩,不停把自己团成一团。
“救我救我快、事后重重有赏”
谢灵听到这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求救,心情一时复杂难言,她手头上没有片刻迟缓,先蘸了一手的水,然后从罐子里抓起一把蛾磷粉,就往紫蛛窟王的伤口上用力洒了过去
灰蒙蒙的粉雾一瞬间扩散开来,在幽蓝烛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片晶粼粼的迷幻光彩。
其他宫廷巫药师们也迅速洒粉,晶粼粉雾洋洋洒洒地落下,像下了一场迷蒙小雨,紫蛛窟王颤颤巍巍的痛吟被渐渐淹没在其中,一声弱过一声,不过继续呜咽了十声,她的魔体痛颤的幅度就肉眼可见的减缓,不一会就陷入了全然的僵木,团紧魔体,紧紧蜷缩蛛腿的姿势也因此定格在了半空中。
宝淳在谢灵一旁,十分庆幸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因为整张脸都被箍在水葫芦口罩里,声音显得闷闷嗡嗡的
“紫蛛窟王身上的痛虽然缓解了,但这种方法只是一时之计,咱们接下来恐怕是有的忙了。”
谢灵意会,隔着水葫芦口罩道
“不管怎样,那几只虫子一定是要挖出来的,一直留在紫蛛窟王体内,只会让她像今天这样不得安生。”
紫蛛窟王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仅仅是巫药已经治不住了,必须得由宫廷巫药师们操刀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