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山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恼怒,只顾着实话答道:“那也不能这样说,我确实不知道没了爹的难受,但我知道没了娘的痛苦啊,五年前我娘生病去了,那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凑不出能医治她的费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我心里头也是难受得,像被只狮子咬了一口那样挖心挖肺的疼,那感觉,应该和你现在感受得差不多吧。”
田小君听他说得懊恼悔恨,半分不像是故意造假来安慰她的样子,也停止了哭泣,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痒痒的泪渍,小声说道:“没想到你还经历了这么悲惨的事,这么说来,你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银子有多重要,所以才放弃你喜欢的打猎,特意跑来上海挣多点钱吧。”
听到对方说中心事,方青山苦笑一下,随后扮作轻松地说道:“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留意你很久了,你站在这一晚,什么东西都没吃过,我给你买了两个菜包,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明天早上我们还得一早出发呢!”说完,他就从兜里拿出藏了好一会的一个纸袋,递在田小君面前。
虽然田小君此时一点都不饿,但看见这是他用心准备的菜包,连忙接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你还陪在我身边,小红有你这个表哥可真好,我要是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对方听了这话,耳朵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得一阵红,他有点慌乱地说了一句:“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理应互相照顾的!”就往地下室跑去,只留下田小君一人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不通他为何突然这么反常。
8月28日上午九点,方青山他们约好一起出发离开租界,由于怕路上出现意外,他们特意提前三个小时赶往上海北站。
两个星期没看到外面的世界,田小君发现租界外的上海已不复往日那样光鲜,他们走在到处都是碎石烂瓦的街道上,发现到处都被炸得破破烂烂,想找一块雪白洁净的墙已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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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小君以前上学时爱去的那个小公园,翠绿的草坪只剩下一地灰烬,一个大窟窿替代了她少时踢过毽子的广场,公园摆着的一个和平鸽雕塑也截成两段,各自睡倒在两块烂地上。
虽然街道到处破破烂烂并不好走,所幸的是从租界前往火车站的人也不少,他们跟着方向的人抄近路,一边留意着天上的动静,一边加快脚上的速度。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这一路上都没有敌机攻击,五十分钟过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成功抵达上海北站。
正当他们以为获得暂时性的胜利时,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伍。
一切的情形和进入租界那晚一样,汹涌的人群争先恐后地抢着进入火车站,尽管有些乘客的火车还没到时间发出,可他们依然不管不顾地往火车站里塞,生怕自己站在户外。
田小君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不禁发问:我们今天还走得出上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