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很难不往不好的方面想。
腹诽归腹诽,砚莲生还是迅速过了一遍那些城的名字,大概按十三州的地形排好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他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剩下的那些,都要比扶仙城还远?”
李听眠不知道他沉默的原因,猜测。
“不是远的问题。”砚莲生叹息。“……李姑娘,你接下来要去的那些城,实际上不像他们在纸上的位置那样挨在一起。”
“按上面的顺序一个一个找,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至少要来回绕上好几趟。”
如果这是某种历练的话,那它未免也太折腾人了一些。
李听眠听懂了。
原来师父丢给她的那张舆图,只是一张单纯的,写了很多地方的名字的纸而已,不能用做参照。
但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李听眠也不害怕麻烦,或者吃苦。
她只是有一瞬间的茫然,担心自己找不到师父的剑。
“李姑娘,我可以把从槐荫城到扶仙城的路串起来,重新画一张图。”
砚莲生迅速在脑海中构好了一条新的路线,“这样你就可以节省许多赶路的时间了。”
出口后才觉得不妥。
扶仙城不是最北,槐荫城也不是最南。
只单纯画一张从槐荫城到扶仙城的路线图,在上面标好地点,并不能帮什么忙。
问题不是来回奔波不仅劳累,平白增添很多无用功,是李听眠不擅长分辨方向。
少女很可能会迷路。
“我……”
“这个办法不好。”他迅速否定了之前的提议,“李姑娘,我需要想一想,或许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真是奇怪的人。
少年茫茫然垂着脑袋,白皙明净的脸上是怎么都遮不住的懊丧。
……就好像接下来要去找剑的不是李听眠,而是他砚莲生一样。
李听眠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这个办法就是很好。”
“下次走错的时候,我就能知道自己大概在哪里了。”她直白坦荡,“砚莲生,谢谢你。”
问人的时候,她可以把砚莲生画的图拿出来,然后按着那张图重新找。
“可是这样会很辛苦啊。”
砚莲生情绪不高,声音闷闷,“……凉州那么远。”
要问多少次路才能抵达呢。
李听眠耐心向他解释:“赶路只花时间,不辛苦。”
“我有你画的图的。”
砚莲生以一种非常微妙的方式被安慰到了。
说话间,水声更响,前方隐隐透出光亮。
他们走出了林子。
前方确实是一条宽阔无比的大河。
河水湍急,浪花堆起的白沫可以在岸边飞出去很远。
砚莲生将手中那截半枯的树枝扔进河里,任它被水流淹没,冲向远方。
判断果然没有出错。
他大概弄清了方向,脚步不自觉轻快许多。
“澜水往岑州的方向东流入海,槐荫城在西,我们接下来要往这边走。”
“丢树枝?”
李听眠若有所思,似乎学到了新东西,
“……李姑娘,凉州境内没有澜水这样的大河。”
砚莲生霎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是所有的水都往东。”
“江河都有不同的形状。”
他就地取材,用术法重新点了一条“澜水”举例,虚虚点向其中弯曲的某几节。
“即便澜水自西向东,汇流入海,拐弯的时候,也会改变朝向。”
——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又可以又不可以是什么意思。
李听眠悄悄撇嘴。
她有点想当做没听见,但还是老老实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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