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是周日晚上一起吃,安纾拉着陈时书一起跑去高二楼自习,
准高一的人不多,只占了几个班的教室,但学校为了自己的形象宁愿让高二的搬去高三部,也不愿意让准高一的学生去高一楼。
敢情校领导也知道,高一楼拿不出手。
安纾拿着作业带着陈时书跑到了一班教室。
教室是空的。
“陈时书,你以前坐哪呀?”安纾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没有固定座位,我们一周一换。”陈时书似乎在认真思考,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固定的位置。
“那和我们一样。”想来怀中的每个班级都是这样,“那你最喜欢哪个位置?”
“嗯?”
陈时书环视一圈,用手指了指,“那吧。”
靠窗,靠后,又掌握着窗户的开关大权。
是个还不错的位置。
陈时书试了试教室的空调,居然还能开。
“看来你们这届一班交的空调费还没用完。”陈时书说。
幸亏没用完,不然安纾根本没有想到还有空调这事,两人就只能在这里吹头顶的风扇了。
她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接着看见陈时书将旁边的桌子推了过来。
怀中的位置都是单排的,也就是说,在怀中你是没有同桌的。
“同桌。”陈时书坐在旁边,指了指两人的桌子说道。
安纾擦桌子的手愣了下。
高中的第一个同桌是陈时书。
“我读书的时候怀中就是这样排位置,我毕业了它还是这样排。”陈时书看着教室内的布局感慨道,“没想到我在这个教室的第一个同桌是你。”
陈时书转头看着安纾的脸,表情认真的,柔和的。
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一点因为年龄差距不得已分开的这几年。
“我也没想到。”安纾抿了抿嘴。
她觉得陈时书这样说太奇怪的,如果他们只是兄妹的话,干嘛要说这种有点像是弥补的话。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太奇怪的。
安纾偏头,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陈时书的眼睛。
“你干嘛?”陈时书看着她突然凑近,有些慌神。
“你好奇怪。”安纾表示。
“哪里奇怪了?”陈时书疯狂眨巴眼睛,眼神向旁边看去。
“你的眼神好奇怪。”安纾继续嘀咕,“像是很遗憾,想借次来进行弥补。”
“你看错了。”
陈时书有些慌神,不愧是懂得什么是喜欢的丫头了,这都能发现了。
“哦。”安纾应着。
“帮我桌子也擦一下。”陈时书马上转移话题,指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乐呵呵地问。
“你自己擦。”她将手中的纸分了几张丢在桌上。
刚才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安纾差点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
安纾坐在那拿出了试卷,还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刀锋》,陈时书熟练接过。
“你给我带这么厚本书?”
怪不得刚刚背她书包时感觉很有分量。
“怕带的太薄你一会就看完了,我可是要自习一天的。”安纾表示家里的书就这本毛姆的《刀锋》厚了,她一直没有时间看,这才便宜了陈时书。
“行吧。”
陈时书往后靠了靠,将书打开认真的翻页看了起来。
安纾也打开了自己的作业,写了起来。
一个人自习的好处就是你不会被别人打扰,但和陈时书自习的好处就是当你写完一张试卷准备关掉计时器休息时,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睡颜。
趴在手臂上,露出的手臂清瘦但有力,正好朝她的方向偏头,发梢柔顺的耷拉在脸上,显得整个人特别乖。
安纾认真地看了会,察觉到他微微皱眉便马上转开视线,等了会见他没醒来,安纾轻轻地将放在他手上的那本厚重书籍拿开。
给他看到的地方折了个小角。
临近中午,外面阳光想偷溜进来,先从前面露出了些光亮,那里空调正吹着冷空气。
整个教室只有她和陈时书两个人。
安纾偷偷想,如果自己和陈时书同龄的话,一起上学应该就是现在的样子吧。
小学时,因为她小,安国怀就让陈时书照顾安纾,晚上放学一起回来。
但那个时候她笨,总是被老师留堂,要么就是作业错的太多,要么就是顽皮被老师罚抄。
陈时书就会在外面等她,次数多了就会直接坐到她旁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写了起来。
记得那段时间,顾伯母还和她妈说,怎么两人回来的这么晚。
后来次数多了,安纾不好意思,还有种可能是安纾也开窍了,错的也少。
那个时候,就像现在,两人坐在一块,自己干自己的事。
但这种记忆很少。
现在算一次。
陈时书在中午前醒了过来,两人一起去吃了中饭,安纾平时在外面吃的次数不多,最后还是陈时书带她去的一个地方吃的。
“居然还没倒闭。”看到熟悉的店名,陈时书脱口而出。
安纾听到这话,脑袋里想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