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你……”伽迩怔怔地看向诺菲。
诺菲西斯转过头,对他微微弯起嘴角:“雄主,还需要做什么吗?”
伽迩连忙摇头:“不,不用。”已经够了。
哎,这就是军人吗,看见不平的事太果断了。
雌虫的脸上鼻涕和眼泪混作一团,像被抽了骨的鼻涕虫瘫软在地上。或许他只是戏弄那个红发雌虫,又或许是完全的欺凌者,伽迩不得而知,但想想他前面做的事,得到折手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吧。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了。”
伽迩神情中夹杂着认真,与其说是说给雌虫听,不如说是说给所有在场的虫听。
他经历过莱利安所经历过的事,不被信任的滋味尝过太多,所以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希望不要再有诬陷和伤害。
众虫们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是。伽迩也不知道说什么,摸了一下鼻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背过身走上楼梯。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走远,仆从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诺菲西斯跟着上楼,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才有细微的讨论声。
“少爷……”
有个雌虫犹豫地发出声音。
“你们有没有觉得……少爷他……”
其他仆从齐齐看向他,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那个雌虫戛然而止,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后面那句。
最年长的厨师长拿下了头顶的帽子,一针见血:
“少爷他变了。”
他叹息道:“你是想说这句话吧?”
仆从们静默半晌,很快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对,以前他根本不会管这些事的。”
“他最讨厌莱利安,因为他结巴。”
“还会抽他。”
“少爷用鞭子都是朝露肉的地方打,上次博纳的脖子都被抽出血,送进医院了呢。”
一个仆从说:“这次把鞭子丢了。”
另一个补充:“还说要看监控。”
“少爷看不顺眼,打就对了,哪里会看监控啊。”
“话也不能这么讲。”
厨师开口。
作为仆虫中的年长者,厨师在雷索家干了几十年的时光,他的话仆虫们还是很尊重的。
端盘子的仆虫好奇地问:“那您说,这少爷今天为什么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啊?”
厨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想想昨晚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仆从们还在琢磨,一个聪明的雌虫恍然大悟地拍手:“是少爷第一次和雌虫交……”
“够了。”
厨师瞥了一眼楼梯口,低声打断:“知道就行,不要说出口。”
其他仆虫面面相觑地噤声。
是啊,昨天是新婚夜,少爷第一次身体肯定不适,怎么挥得动鞭子嘛。
“还有,马德里推了莱利安,才差点伤到少爷,他会对马德里生气也是当然。”
厨师瞥了瘫坐在地上的雌虫一眼,面露不屑地背过手:“监控嘛,可能少爷就是想证明自己没看错吧,年轻雄虫就是喜欢证明自己。”
“也是他蠢,在雷索家不想着伺候少爷,尽做欺负虫的事,看,遭殃了。”
“以后规矩行事,不要想着动歪脑筋,否则下场就是马德里。”
仆虫们打了个寒颤,纷纷说好。
厨师冷笑一声,掠过马德里后悔甚深的脸,摇了摇头。
没有贵族会要一个有小心机的污点雌虫做仆从。
既然少爷没有亲口原谅他,那么被XCY78记录过的马德里将没有未来,前途灰暗。
·
对以上对话一无所知的雄虫回房间,准备趁着这段时间研究一下虫族世界。系统不发声,他也不能回去,除了吃透这个世界他别无他法。
诺菲西斯跟着他进来,正要关门,伽迩回过头,对他说:“你在军部没有事吗?”
伽迩不知道怎么和雌虫相处,事实上他在蓝星上的人生,就是围绕着读书、打工以及孤儿院转。
恋爱从没有考虑过,更别说跳过这一步,直接结婚。
昨天他脑子犯浑,脱口而出那两个字,现在想想都烧得慌,幸好虫族没有这个词,诺菲西斯也听不懂。
“有婚假。”
伽迩问:“几天?”
“二十天。”
伽迩瞪着眼,他还想着在诺菲西斯忙的时候,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话说,军队可以放那么多天?
“少,少爷。”
伽迩看向门外,发现莱利安站在门口,依旧是露出一个脑袋,红色的头顶毛茸茸,从里面探出两根长须:
“那……那个。”
“怎么?”
伽迩偷瞥莱利安的发顶,暗暗惊奇:虫族还真的是虫啊,连虫的触须都有吗。
莱利安一抖,手紧紧按着门板,高壮的身体如弓弯折,视线也朝向脚下的地板:
“谢谢您……”
“谢谢您证明我的清白。”
对比他窝囊又颓废的姿态,红发雌虫吐字清晰,仿佛在嘴里滚过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