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斜斜打进来,明亮澄净,像是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光滤镜,可新同桌的气质一点也不柔和,侧脸轮廓冷厉,眼皮下压,整个人看起来丧丧的,就像只快要枯萎的玫瑰花。
一朵外国玫瑰花。
应黎本以为他的新同桌会非常高冷,没想到竟然会送他东西。
一串贝壳手链,精致又漂亮。
祁邪说:“送给你。”
“好漂亮……”应黎惊讶极了,扇动的睫毛上都写着惊喜,“给我的吗?”
祁邪点头,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温柔到极致:“喜欢吗?”
应黎笑起来,双眼亮晶晶的:“喜欢,谢谢你。”()
不客气。祁邪无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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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应黎总感觉他的同桌在看他,然而等他转过头,他的同桌正认真看着黑板,错觉吧。
这种诡异感一直持续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离打铃还有几分钟,物理老师还在讲课,讲台下的学生就都已经收拾好课桌蓄势待发了。
下课铃一打,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教室,而应黎的新同桌巍然不动。
应黎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太合群,下课好几个同学来找他聊天,他都爱搭不理的,可又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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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问他:“你要去吃饭吗?”
祁邪趴在桌子上,偏头看向他:“宝宝在哪儿L吃?”
应黎发觉他的眼睛好漂亮,眼珠是浓郁的黑色,眼尾长长的,仿佛藏着小勾子,睫毛也密。
“嗯?”
耳朵里太过噪杂,他声音很轻,应黎没听清。
“我说,你在哪里吃饭。”
祁邪站起来,应黎才发觉他竟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他现在一米七,中等个子,也就意味着新同桌至少有一米九……
应黎吸了口气,说:“食堂。”
然后又说:“你好高……”
没有前后逻辑的两句话。
祁邪脚下朝应黎靠近,在两双脚脚尖相抵时停住,他用手掌比了一下,应黎的头顶刚好到他下巴的位置。
他低头说:“你还会长。”
长到他鼻尖的位置。
他靠得太近,应黎闻到了他身上类似于初雪般的味道,冷冷清清,又夹着丝丝的甜,还挺好闻的,就是闻得他心头莫名有些热热的。
跟应黎玩得好的同学在喊:“应黎,快快快,饿死了。”
“来了。”应黎问他,“你要跟我们一起吗,食堂的饭还挺好吃的。”
“嗯。”
到了食堂,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龙队。
“我擦,人怎么那么多。”
“二食堂人更多,跟丧尸围城似的。”
应黎叹气说:“排队吧。”
十六七岁的孩子个个都生龙活虎的,在队伍里嬉戏打闹,你推我攘。
“艹,别挤啊。”
“前面的挤什么啊。”
“他妈的是不是有人插队。”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排在前面的同学在往后退,应黎倒退了两步,忽然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掐住了肩膀,力气大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掌心的触感细腻柔软,肩胛骨比成年后还要凸出。
祁邪贴到他耳畔说:“小心。”宝宝。
南城的九月份气温还没降下来,他们都还穿着短袖,祁邪的手心热烘烘的,像块烧红的炭,贴着他胳膊上的皮肤,炙热难忍。
“谢谢……”
应黎打了个激灵,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下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对不
() 起,我踩到你了吗?”
“没有。”
应黎低头一看,看见他雪白的鞋面上有很大一个灰色脚印……
他摸了摸鼻子,又问祁邪:“你办学生卡了吗?”
祁邪眉弓微挑:“还没。”
应黎说:“学生卡要到教务处去办,我下午带你去办,你先刷我的吧。”
“谢谢。”
“没关系。”
桌子太小,他们一群人坐不下,应黎就和祁邪单独坐了一桌。
刚落座,他们膝盖就碰到了一起,应黎对着他笑了笑。
祁邪的饭量大,不挑食,吃得斯文速度却不慢,吃完就看着应黎吃,递纸递水。
隔壁桌有人小声嘀咕:“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嘛。”
“好帅呀,好般配呀。”
“少看点小说吧,腐女。”
“少喝点可乐吧,肥宅。”
今天下午上完课就放月假,应黎要回家。
收拾完书包,应黎就去公交站坐车了,他们家住得远,他现在住校,每个月放月假才能回一次家,要坐二十分钟公交,再转大巴。
到了公交站,应黎一转头,就看见他的新同桌站在梧桐树底下,高高瘦瘦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把他的发丝也染成金黄,五官隐在黄昏里,影影绰绰。
应黎想了想,走过去问:“你也等公交吗?”
“不是。”祁邪俯身凑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