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御史关系如何?”
文阁老和顾阁老心神一凛,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怀疑他们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啊。顾阁老屈膝,掷地有声地说,“臣入内阁以来,兢兢业业,无愧于心,皇上若不信,臣即日辞官…”文阁老紧随其后地跪地,“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做愧对皇上愧对朝廷的事儿,还请皇上明察。”
“爱卿的为人朕自是信得过,朕就随口问问。”谢邀搀扶两人起身,言笑晏晏道,“朕以前多有疏忽,询问两位爱卿,也是怕落得个遗臭万年的名声罢了。”哪个皇帝不怕后世谩骂呀。
谢邀道,“爱卿要体谅朕的难处。”
“是。”
谢邀心知问不出结果来的,太傅对他尚且有所保留,何况是内阁了,谢邀说,“这位曾御史可还在京中?”顺藤摸瓜,总能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文阁老眉头拧成了川字,“曾御史辞官就携妻女回乡了。”
“那梁武何在?”
“约莫在晋州书院吧。”顾阁老迟疑,“皇上觉得科举案另有隐情?”"朕闲来无事问问罢了。”谢邀轻描淡写道,“爱卿对科举案怎么看?"文阁老和顾阁老一脸正色,“当时臣提议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查,您指明曾御史查办这事,忘了?”
……”
谢邀挺了挺胸膛,“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
看他这样,文阁老和顾阁老心有跟明镜似的,如果没忘,怎么会突然问起?终究老了呀。
谢邀是来兴师问罪的,哪晓得两人一提以前的事就露出副 皇上您又忘了”的表情,待得越久,谢邀恐怕会被当做傻子了,因此命吴德贵收好奏章回养心殿。一沓奏章,吴德贵抱在怀里,亦步亦趋跟在谢邀身后。
“德贵,你说他们有没有说实话?”
吴德贵怔了怔,“奴才不知。”
“这群老匹夫,精着呢。”将来他登基,务必要将这群人逐个收拾番才行,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会被蒙蔽。
吴德贵不知如何接话,见有个粉色宫装的宫女匆匆忙跑来,松了口气,“好像是未央宫的人。”
莲花?
谢邀琢磨如何应对时,宫女已经跑到了近前。
面生得很,谢邀不禁转向吴德贵,后者哑声吐了三个字,谢邀嘴角抽搐了下。清雅宫。于他而言也是太妃的人。
宫女似是吓着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谢邀忙着找朝中奸臣,无甚耐心,径直越了过去,刚抬起脚,暗色衣袍就被拽住了,垂眸一看,宫女满脸是泪的仰望着他。宫女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相青涩,莫名有些熟悉。
谢邀回眸看吴德贵。
心想这不会也是皇祖父的孩子吧。
不是他多想,整个皇宫,没有宫人不怕他的,敢拽他衣袍的除了莲花就是眼前这个了。他挣了挣,立刻有太监上前将宫女拖走。宫女挣扎得厉害,“救命,皇上救命。”皇上?不是父皇?
谢邀抬眉,让太监松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宫女,"发生了何事?"“娘娘,娘娘病了。”“……”
病了传太医便是,找他干什么,他给吴德贵使了个眼色,吴德贵颔首,“奴才这就派人传太医。”
谢邀要走,宫女往他脚边爬了两步,迅速被拖了回去。
“娘娘,娘娘想见您。”
"……"
清雅宫住着四位妃嫔,最年轻的也已五十来岁了吧,莫不是看他去了未央宫,年轻时不服输的劲儿又来了?他可没功夫搭理她们,“不见。”
谢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回去的路上,警告吴德贵将养心殿看牢了,别动不动就冒出个人找他哭诉。后宫那些戏码,他不感兴趣。
“是。”
谢邀看了许久的奏章,又从内阁打探到一些关于其他事,比如晋州私矿,他委婉试探文阁老口风,文阁老毫不避讳的说他不让查的,顾阁老也点头。也就说私矿之事是皇祖父下令掩盖的。
至于那些存疑的奏章,都是皇祖父钦点的人审查的。
皇祖父好像不信任内阁六部,多用御史查案,而每一件事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尽管谢邀怀疑有假,但两人一口咬定不关他们的事儿。
他们是不是奸臣谢邀不知道,刑部和大理寺很值得怀疑就是了。
刑部查案,大理寺复审,皇祖父没有让他们办过任何差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用过晚膳,谢邀独坐在桌案前,寻思找个人仔细查查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还没想到人,吴德贵躬身跑来,说清雅宫出事了。
“什么事?”
“宫人说看到清雅宫有十来岁的宫女…”
“……”
谢邀一脸匪夷所思,“不会是朕想的那样吧?”吴德贵舔了舔唇,沙哑道,“是。”
“……”
所以不贪恋女色是假的,皇祖父就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谢邀深吸口气,直勾勾瞪着吴德贵,“你老实说,年初选妃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