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芍看到永安侯气势汹汹,心道不好。
永安侯找她能有什么事?是哪里又做错了?可他素来也不怎么管后宅的事情,两人几乎都没打过照面。别是……还是曹家的事情吧。
一瞬间,她想起了江时洲的提醒,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眼盲心瞎,该是早些把索月送走,怎么看到贺家和曹家客客气气有来有往,心里就存了侥幸,以为自己也能稳稳当当的逃过。
瞧着永安侯这样子,怕是等着秋后算账呢。贺家和曹家的事情暗暗闹了这么久,虽算和解了,却也要拿出个替罪羊来,给曹家个说法。
另一层,她心里总隐隐觉得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会有贺知煜护着自己,才过得有些迷糊。
夫君英姿卓然,临危不惧,叫人安心,总该能在这点子事情上护住她。况且,她也并没有真做错什么。
可此刻,孟云芍看着永安侯真实冷酷的表情就在面前,那活在梦里的心猛然醒了几分。但她心里仍是有几分期盼,只要别是为来找素月的麻烦,若是旁的事情,罚她她也认了。
她悄悄给也走过来的素月递了个眼色,叫她退下。可永安侯却没看她一眼,一句话便打碎了她的幻想,冷冷道:“谁是素月?”
一众仆妇见到永安侯来了,都停了手里的活计,规规矩矩地站在院里,大气都不敢出。
四周静可落针,看他面色冷峻,谁都不敢言语。
永安侯手背在身后,仍是面对着虚空:“我再问一遍,谁是素月?”
孟云芍开口道:“侯爷……今日素月……”她想咬牙撒个谎说素月不在这里,先想办法搪塞过去,再看如何办。却也知道永安侯目光如炬,实非良策。
“回侯爷,我是素月。”谁知素月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声音却平稳如山,无波无澜。她没看侯爷,却抬头对着孟云芍,蹙着眉微微摇了一下头,示意她不要为自己求情。
“拿下。”永安侯无甚语气道。
两个仆役低着头上前,拿着绳子便要捆住素月。
孟云芍心急如焚,两步上前护在了素月前边,争辩道:“侯爷这是要做什么?我的丫头可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也跪下!”永安侯道
孟云芍不敢忤逆,跪下了。然而她仍是抬起头问:"侯爷,我的丫头了做错了什么事情?"永安侯走了几步,在厅堂中的太师椅上坐下,没有回答孟云芍。
他扫了一眼孟云芍摆在厅堂里的几瓶春条,上面有些含苞的桃花:“世子一个好好的扶摇阁,弄得乌烟摩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当年我给他住的地方取名做 扶留阍,是想让他
青云直上,位极人臣。却不想未纳良妇,整成这乌糟模样。”
他又对着虚空道:“去喊世子来。把各院的主子嫡母都喊来,今日该是有些规矩了。”明明这话不是对谁说的,但仆役们却有序动作了起来,纷纷朝各院去了。
贺知煜这日却出去办了些事,无人知他去了哪里,一时也没找到。
贺知煜回来时路过了新开的干果铺,说是西域来的货,是极甜的。
他瞧着尝鲜的人不少,还排了会儿想带给孟云芍尝尝。
他本只买了一小袋,可走出几步,却又想起母亲知道了定又要说嘴,于是又返回去买了几大袋子,想着众人都有,他的小美妻合该能分上一袋。
他提着几大袋子的果干迈进贺家的时候,看见的却是竹安惊慌失措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的脸。
贺知煜还没见过竹安如此慌乱,听他语无伦次:“绑了”“不好了”“少夫人跪着”。贺知煜云里雾里,听到的话也是魔幻,让他喘口气再说。
竹安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贺知煜,确是有些气喘吁吁。他定了定,终于说出了囫囵话:“不好了!侯爷去了扶摇阁,要罚少夫人!素月也被绑了!世子快去!”
贺知煜心跳突然增快。
他未及自己大脑反应,已然扔了手上的果干,朝扶摇阁冲了过去。
贺知煜冲进厅堂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永安侯端坐在中间,周围站了些家人,见到他进来,每双眼睛都惶惶然齐齐看着他。但每个人都像被缝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安静得恐怖。
而他的小美妻,和素月一起,跪在地上。在见到他进来的瞬间,倔强的小脸上忽然有了一丝光亮。贺知煜开了口,语气忧虑:“父亲,所为何事啊?”贺逍冷冷道:“你竟问我是何事?”贺知煜问:“还是为着曹家的事情吗?”
永安侯如鹰的眼睛看着贺知煜:“上次我便提醒你,管好你的妻妾。你是如何做的?纵着她胡闹去什么温泉过年也就罢了,还要让你大姐一家 起去,又纵了手下的赋婢去勾引曹家!安的什么心,祸害
了你的姻缘还不够,还要去祸害你大姐家吗?"
孟云芍哑口无言。
听了永安侯的话,她都不知该如何辩解了。也是知道,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无用的。
贺知煜语气切切:“父亲,我已解释几次了,此事与孟氏无关。是曹霖无礼在先,且我妻只是在场而已,她什么都没有做。”
孟云芍听到此话才知道,原来侯爷早就同贺知煜说过,想必也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