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墓都下了,还要挑个黄道吉日?”黑眼镜道出了我的心声,“我可不管你们,我就要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吓得你们的哑巴族长动都不敢动了!”
“你别太过分。”张海愦呵斥道。
到这里,我终于发现了点不对劲。
据我对他们的了解,黑眼镜就算嘴毒,也会因为张海禧口下留情,更不会做出这种乱拳出击的事。
除非,黑眼镜唱的这一出,是两个人共同搭的一出戏。
我给吴邪骗了!
张海禧并不是完全站在张起灵这边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我说什么来着?
“关乎你的性命,也关乎我的。”
从一开始,他就给我灌输一种观念,把我的命同他的命绑在一起,再攻克我的族人,让我从心理上天然地选择站在他们这边。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里边这么信任他们的原因。
他们选了这几段“情况复杂”记忆的用意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深度思考,乱象突然发生。
张起灵一个冲刺,捏住了黑眼镜的后颈!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只要黑眼镜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捏断黑眼镜的脖子!
我丢!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概括我的全部心境了。
原来你们几十年前干得这么狠的吗?!
黑眼镜可能是无所防备,也可能是反应速度不如张起灵快,我已经看到他有转头的迹象了,但还是给的抓住了命运的脊梁。
好在他天赋异禀,反应速度也是远超常人,一个后蹬腿向张起灵踢去。
张起灵对他没有杀意,侧身躲开,顺势放开了手。
但黑眼镜经过了刚刚那么侮辱性的那一出,哪里会就此停下,他生出了杀意,出手皆是狠戾杀招。
张起灵只得应付,一时间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这时候的黑眼镜的招式和身手,相较于后世都比较稚嫩,明显看出张起灵的身手高于黑眼镜。但他没有心思同黑眼镜打,只是应付。
终于,他的耐心耗尽,那异于常人的发丘指欲击打在黑眼镜的(dan四声)膻中穴。
情况紧急,张海禧出手了,化掌拍掉了张起灵的手。
张海禧松了一口气,还好张起灵没有真的想杀他,不然她肯定拦不住。
她一抬头,便看见张起灵在看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还是没有一丝波动,好像把什么都看破了一样。
“下不为例。”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让张海喜如堕冰窟。
黑眼镜不服气,还想再打,给张海禧生生按住了。
“你特么。” 黑眼镜骂道。
“就是算我。”张海西罩住他的手,“我欠你一个人情。”
黑眼镜,挥开他的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番小气的人。再说了,你欠我的还少吗?”
张海禧掐了他一把:“少讲点,耳朵都灵着呢!”
这时候的黑眼镜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嗯的应了一声,做了一个拿线缝嘴巴的动作。
他们俩咬耳朵谈话时,张家的其他人有了别的动作。
宫殿的门是一座石门,门缝被封死,看来建造者没有想让别人进去的意思。
张家人猜这里才是真正的墓室。
这个墓主人可真是放荡不羁,这个地方的形制和普通的帝王将相的墓葬形式完全不同。
它在修建时参考的却是古人对天宫和仙界的想象。进来之时的妇人启门图,进来之后的四大天王像,以及28星宿的画像,都说明了这个地方所建造的是这个地方的墓主人对死后世界的幻想。
他将这里建造成一个巨大的“仙界”,妄图死后成仙。
这是墓主人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强的财力物力,建造了这么一个奇特的地方!
思及此,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好像是我们祖宅宗庙的地下!
感慨了半天,这个神秘富豪居然是我的迷人的老祖宗!
垂死病中惊坐起,富婆竟是我自己。
不过,回想到我是族叔在路边半路捡来的,我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阵的难过。
这么大一份财富,却与我无关。
我难过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打断了。
张起灵走到石门前,修长的手指在门上摸索着什么。他的手指很长,尤其是他的食指和中指,几乎比别人长了一截,让我想起练功时,教练同我们吹水时讲起的发丘中郎指。
汉末,为了更高效率地盗墓,曹操在军队中设立了“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 发丘中郎将比摸金校尉官大一级,携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的发丘中郎印,在外靠的是发丘中郎指和缩骨功等功夫。
缩骨功在之前我已经见识过了,想必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发丘中郎指了。
缩骨功不是一日能练成的,发丘指更是。
回想起张海禧的右手,好像她的食指和中指也是比普通人的手指要长得多。张海愦也是,张海客也是。这一点更加肯定了我对他们的认知:在场的,都是盗墓贼!
时过境迁,作为几十年后的人,我没有办法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