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拍马屁?
张良忍不住侧目。
说话的是站在最前排的紫袍大臣,他面容粗犷,不似文人。
那宽松的朝服也被他五大三粗的体型撑的大大的。
“好眼熟”
张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此人。
这人一出口,立马就有人附和。
“兵部尚书所言甚是啊,陛下登基不过一年,便能将北方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功绩昭著,真乃圣文神武!”
其他文臣翻了个白眼,甚是不屑。
溜须拍马,实乃小人作为!
“陛下这分明是心胸宽广,不屑与天相争,特才做出了让步,填补了国师一职。”
礼部尚书斜视着兵部尚书。
这话说的,无形中将女帝放在了与天同高的位置。
张良挑着眉。
这帮人真有意思,在朝廷上好话轮着说,一下了朝,该贪还是贪。
女帝有些意外,“那这么说,你们都不反对朕?”
反对?谁敢反对,不想活了才会跟你明着干!
“陛下为国事劳心伤神,有了国师,自是能轻松一些,臣等高兴还来不及呢。”
国师又怎样,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到时用些计策拉拢过来不就好了。
张良看着这些心怀鬼胎的朝臣,眼波流转。
据女帝所言,朝廷分为两派。
其中之一是以户部为首的‘司马’派。
户部尚书名为司马严,明地里的尊皇派,对女子称帝毫不在意。
暗地里的贿赂贪官污吏,拉帮结派,可笑的是百姓们都以为他都是好官。
因为司马严不贪银子,自己住清贫小屋,吃清淡野菜,喝清汤寡水,还时常为民申冤。
可事实是司马严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收拢人心,这是对皇权的威胁。
好在女帝对这个威胁并没有多在意,之所以没杀,也是因为惜才。
司马严不仅是个官场老手,也是个商业奇才,敛财手段无人能比。
最主要的是他还时不时的以百姓感激为由,向女帝送上大批的金银财宝。
正是如此,女帝才没有动他。
张良却觉得有人当官能做到这地步就算的上好了,司马严至少真的做到了严以律己。
至于什么为官者,不得经商,放他的狗屁去吧!
现在这时代,当官的不搞银子,难道把银子都送给鱼肉百姓的地主吗?
拉帮结伙就拉帮结伙吧,除非他最后造反,不然女帝应该不会动他。
另一派则是以吏部,工部为首的‘清’派。
他们自认为是正义的,为百姓发声的。
至于目标?
没有。
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干翻‘司马’派!
然后取而代之!
张良明白,这是女帝推出来制衡‘司马’党的令牌。
为了让‘清’派与‘司马’派能够有实力相争,女帝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
而司马严也是唯一一个从前朝就是户部尚书的人。
其他的五部尚书都是女帝杀了之前的,然后提拔上来的。
兵部与礼部是中立派,两方都不得罪,对于两方的拉拢也都视而不见。
在张良的注视下,户部尚书睁开了始终半合的眼皮。
那双眼睛犹如鹰眸,瞬间激发出一道锐利的视线。
“这面相一看就是奸臣!”
张良自觉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这气质也太像了!
“陛下,臣以为江湖道士,行骗居多,何以能力当任国师。”
户部尚书淡淡开口,声音硬朗,完全不似已知天命的年岁。
“眼下马上就要举办祭天大典,这其中,更不能出一丝差错!”
“司马尚书所言极是!”
“陛下,还请三思啊。”
“思你妈个头啊。”
!!!
众臣大惊,就连丹陛上站的太监都差点没站稳,从上面摔下来。
后面的官员向前张望,前排的大臣则死死地盯着张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皇帝面前爆粗口,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小子竟口出狂言!”
“殿前失言,此乃大不敬之罪!
还请陛下,将这无知小子凌迟处死!”
张良挖了挖鼻屎,一弹小指,大块的鼻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到了开口之人的嘴里。
咕噜!
“你,你,你!”
此人乃是户部侍郎,司马严的表弟。
他指着张良,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良测开身位,大义凛然道,“biu胆!你敢用手指陛下!莫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了!”
户部侍郎连忙收回手指,气急败坏。
“你放屁!我明明指的是你!”
“我放屁?殿前失言可是要凌迟处死的啊~”张良轻笑。
户部侍郎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从人群中快步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御道上。
他大声喊冤,“陛下,是这小子,他在故意陷害臣啊!”
户部尚书司马严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