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到东西,都想着找我帮忙,我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现在大环境都这样。这不大家都在说十亿国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你就说钢铁,计划内的定价七八百一吨,计划外的一千五一吨,老李啊,咱是没有资源啊,我听说省钢铁公司专门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自己倒腾自己的货,人家早都发了。远的不说,就说咱这化肥厂,就说老王他们那里,就靠着计划外的化肥,工人工资涨了一倍,普通工人的工资说是比咱邓书记还高。就说你们公安局用的这些枪,这些造枪的兵工厂都转行造洗衣机了。你说,咱倒腾几台电视指标,老李,你说这算个啥嘛”。
李剑锋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心里想着你这是负荆请罪还是来兴师问罪了,若不是文静,自己怎么会趟这趟浑水。这老丈人还以为现在的李家和当年的李家一般。从自己的父亲李学武与邓牧为竞争县长失利那一刻起,李家在地区的话语权已经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剑锋忙道:“赵叔啊,咱这样干是挣了钱,但群众能乐意,毕竟大家的工资是一分钱没涨”。
赵爱民这才想到来的目的,忙说道:“对对,这种行为属于投机倒把,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必须制止,所以我们才来到尚武县长家里,请咱老李给咱指条路”。
自从当了副县长后,李尚武明面上光鲜,背地里没人的时候,邓牧为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低调做人秉公办事,不能砸了咱转业军人的牌子,所以李尚武也沉稳了不少,听完了俩人说的话,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摸起了桌子上的大鸡香烟,给俩人都发了。李剑锋起身,给两人点了火。
李尚武道:“老赵,我们调查的是有经营性质的单位。土产公司、物资公司、农资公司、供销社、百货大楼和各个国营厂,你现在是县计委的副主任,也不在我们这这次调查检查的范围内。”
老赵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对嘛,老李,你的意思是兄弟我多虑了”。
李尚武挥了挥手,淡淡地道:“老赵,别的不说,上级有明文规定,领导干部是不能做生意的。你有没有把握,这次没有你的举报或者线索。老赵啊,剑锋,如果有,你是归纪委和监察局的老蒋管,他们处理完了,涉及犯罪的,才会移交给公安机关”。
听到纪委和监察局,老赵一下又紧张了起来。毕竟施伟强和蒋宇鹰这两个人是最难打交道的两个人,特别是蒋羽鹰,当年文静因为牵扯到教育局人事科民办教师转正的事,蒋羽鹰的人把文静折腾得不轻。
李叔看俩人都陷入了沉思,又道:“这次上面之所以喊公安牵头,就是因为涉及的主要就是企业,老板怕公安,干部怕纪检,老赵,你现在不是供销社的老板。”
李剑锋道:“你叔,那你说该咋办啊?”
李尚武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道:“老赵,按说你给我说了,是对我的信任,于公那,我应该把你送到纪委去,但是你知道的,主动坦白和对抗审查是两个概念,我告诉你们,下午的时候,地区公安局从我们县刑侦大队抽调了四个人过去支援,说是你的老上级,地区供销社从主任,到下面的副科长几乎全被涉案。这次是省督导组在地区督办,他们说会有线索移交过来,办理情况要反馈到省督导组。没有省上的统一部署,县上怎么会去查供销社”。
听到这里,老赵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是啊,供销社是上级的派驻单位,人财物都在地区供销社,自己能够交流到县计委,走的还是地区的关系。
李剑锋道:“赵叔,李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你就主动先把钱退了,然后到邓书记那里做个检讨,我再让我爸给邓书记打个电话,然后我和文静,再去找找晓阳的妈,看能不能把这事圆过去”。
李叔道:“老赵,剑锋说得在理,千万不要让纪检把线索再给到公安这边来,不然的话,会非常复杂”。
几人又分析利弊,说到了十点钟,大门关上,佳艳婶子就从卧室出来,道:“老李,你咋把东西留下了,不是说好了,谁的东西咱也不要”。
李叔打开了电视,斜躺在沙发上,电视里雪花满屏,吱吱的噪音伴随着孙悟空在大闹天宫。
李叔道:“剑锋是晚辈,他的东西可以收,赶明让老大去李学武家里也走动一下就对了。只是老赵这次真是大闹天宫——慌了神”。
吴香梅和自己的公公,在省城已经等了一天,又去了隔壁地区。这次降物价稳经济,省里成立了八个督导组,赴全省十六个地市开展专项督导,上级和省里的文件一个接一个,但是抢购潮和涨价风波还没有得到遏制。毕竟利润太高了,同样一吨钢材,上半年卖七百一吨,下半年就成了一千五,各种违法乱纪、倒买倒卖的行为层出不穷,赵道方在省降物价稳经济大会上专门强调,必须采取果断措施,以强有力的手段制止投机倒把和哄抬物价、严厉打击囤积居奇和散布谣言。省上成立了由八位副省级干部带队的检查督导组,方建勇的堂叔,就是第三督导组的组长。
在第五督导组的亲自部署下,地区刑侦支队在全地区抽调了四五十人,以涉嫌刑事犯罪的名义抓了二三十人,地区供销社副主任方建勇这次也被带走调查。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