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宴开启了自己的长达数十分钟的忏悔道歉。
他本来还惦记着自己那一丝尊严，可真正面对这一切，他再也忍不住想要拼命抓住一切可以挽回的稻草。
名誉对他而言，突然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穆清一句一句听着，愈发觉得他不可理喻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他和林北心厮混，不管自己死活，都是因为放不下身段被威胁。
而心里，却从未对林北心有过感情。
穆清想起来那一次次着急地赴约，一次次把自己丢进孤立无援的境地。
哪一次，不是让小女孩明目张胆地炫耀他的偏爱？
他现在又说，自己从未喜欢过。
若是真的只爱自己，一开始又怎么会有林北心？
在这场感情的错误里，顾长宴还是不愿意去当一个完完全全的坏人。
与其说他是不顾名誉，倒不如说他只是被形式所迫。
权衡利弊之下，他永远会优先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物。
这一刻，穆清只觉得他过于自私。
「顾长宴，请收起的你的假意惺惺，在她面前说喜欢她，在我面前又说只爱我，我不是一个好骗的傻子。」
如果他能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的分心，或许穆清还能高看他两眼。
可如今，她只看到一个为了自己而惺惺作态的虚伪男人。
「是！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做的很过分，但我在改了，我让他们把视频全部下架，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公开承认林北心就是小三，你才是我原配！」
顾长宴激动地不能自己，他怕自己少说几句，就被穆清全盘否定。
可穆清却反问他：「公开她是小三，那你考虑过她的名声没有？」
以往顾长宴总爱把林北心的名声挂在嘴边。
哪怕付出的代价是让穆清成为全部人笑柄。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穆清，主动要倒伐攻击林北心。
她只叹人心薄凉。
顾长宴却曲解了她的意思，自顾自道。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穆清却莞尔一笑，不想再浪费时间。
「随便你吧，但你如果是想通过伤害别人来达到让我原谅的目的，这个我做不到。」
「顾长宴，我不爱你，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了，你也没必要再在我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花费精力时间。」
后一句话是顾长宴曾经脱口而出的。
他们吵架的时候，顾长宴愤愤不平地认为自己根本没必要在女人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那时候穆清就在想，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被认定是浪费时间。
那自己又何必厚着脸皮继续蹉跎他宝贵时间？
顾长宴被自己曾经的回旋镖扎中，脸色煞白。
他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可心底的那抹不甘心希望一直在强烈挣扎。
在穆清转身而过时，他死死拽住了她的手。
「穆清，十年了，养条狗都不舍得丢吧？你就真的忍心和我分开？」
他总是一遍遍告诫自己，自己和穆清有十年为基础，再难又能难哪去？
只要他坚持，他始终是相信穆清会重回自己怀抱。
可穆清接下来的话，让他不自信了。
「就因为是十年，所以我们才回不去。」
十年之久，足以让两人从陌生走到完全熟知一切。
不同于两三年的试探玩闹。
如果不是真的失望到一种境地，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放手？
提出放手时，也是真的做足了一切面对准备。
顾长宴木木地看着她，张开嘴，一阵冷风灌进。
伊明不知什么时候得到消息赶来，自然牵过了穆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