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见到陈珊珊后，终于是把这连日来的不快一吐为尽。
陈珊珊吃惊良久，才反应过来安慰她。
「顾长宴就不是个东西！」
「你想想他当初跟你刚在一起的时候，送着客户呢，因为你生理期肚子疼，把别人上百万的单子丢马路边不管。」
「还有那次，学校晚会表演，破钢琴突然坏了，临时又没地方借，大家都认命了，他也不知道从哪摇人赶来一台进口的，这钢琴现在还在学校吧？」
……
她说得太多，又意识到自己不对，急忙刹住话题。
「我就是觉得男人有病！摸不透一点！之前那么爱你，说变心就变心，这马上都要到十周年纪念日了！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送你们……」
我想了想，他应该也不是一下就变的。
只是日积月累的时间长河里，没有人注意的细节，一点点编织成网页改变了形状。
其实不光是她，我也很期待这个十年。
顾长宴说过最多的，是那天会有大动作。
明眼人都能猜到，会是求婚。
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也想见证一下这个求婚，我还能不能亲眼看到。
「算了算了，咱们不聊这种晦气话题了，出去散心吧，等你回了新疆，我们以后就真的难见面了。」
李珊珊泪眼朦胧，我们当即就选择好了度假地点。
顾长宴打来电话时，我们已经在候机了。
他说林北心车祸很严重，自己需要留下照顾她。
我没有丝毫不乐意，实诚告诉了他自己要出去玩。
他沉默了一瞬，提醒我注意安全。
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女声打断。
「顾总，伤口好痛啊……」
顾长宴挂了电话，穆清耳边只有登机的喇叭声。
「他不会还要亲自去照顾那个小助理吧？」
李珊珊越想越气，穆清却耸耸肩：「随便啦，自己开心才重要。」
她们一路到了湿润的南方，沿海城市微风徐徐，没有燥热，也没有寒冷。
在某些时候，穆清会生出一种自己在故乡的湖边错觉。
只是林北心的不断作妖，总能把她拉回现实。
小女孩急不可耐地向她炫耀着顾长宴对她的照顾。
大到陪打针拿药，小到给她削苹果。
照片里两人亲昵地就差原地脱衣。
「姐姐，我觉得顾总还是更喜欢我的，你是不是也该识趣一点，乖乖让位呢？」
「对了哦，我肚子里可是有顾氏的血脉啦，你总不能还和孩子抢爹吧？」
顾长宴不关心她的行程的这些日子，林北心不厌其烦地向她炫耀自己所得到的偏爱。
穆清偶尔也会回复点评一下。
「他照顾人的方式还真是一模一样，都是我玩剩下的东西。」
「即便我被你的不要脸打败，让出了顾长宴，你始终也都只是一个靠孩子上位的三。」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着急向我炫耀，我对脏男人已经没兴趣了。」
……
不知道林北心是如何恶人先告状，顾长宴这么就的第一通电话，是让她别刺激病人。
「北心住院已经够难受的了，你非要这么小心眼干什么？」
李珊珊想抢过电话骂人。
但穆清摇了摇头。
人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长宴的心已经偏了，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她也不想在走之前节外生枝。
只是不曾想，度假的最后一天，顾长宴带着林北心空降来了这座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