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一方面是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一方面是为了避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他一听到柳南妆要给沈念安补办及笄礼,便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沈念安恢复神智的事,他一直没有对外说,本想着以柳南妆对为了自己的主母位置,也会把这件事捂得严严实实。
哪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会蠢到这种地步!
这样一来,就算他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沈淮眼光瞟过柳南妆,冷哼一声,才对夏陶宜说道:“姑姑这声恕罪,沈淮可是担不起。不过沈淮虽然没有官身,但安乐侯也是太祖钦定的爵位,我侯府的嫡女,也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欺负的。”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你欺负我女儿,我就是来替她找回场子的,所以你跪在我面前没用。
夏陶宜明白了沈淮的意思,连忙朝沈念安的方向恭敬的磕头:“沈大小姐,今天的事是老奴不懂规矩,冒犯之处,还请沈大小姐恕罪。”
沈念安连忙上前几步,把夏陶宜扶了起来。“夏姑姑快快请起!您这是做什么?今天是念安冲撞了您,要道歉也是念安道歉才是。您是长辈,念安有什么做得不对,您尽管说出来,念安听着便是。”
虽然在一旁看得畅快,但这个夏姑姑毕竟是太后的人,沈知行也跟他说了现在安乐侯府的处境,沈淮能赶回来替她撑场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她也不能让他难做。
夏陶宜嘴角一阵抽搐,刚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现在我跪都跪了,面子也丢了,你倒是开始说起好话来了!
只是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她也只能强作欢颜,“沈小姐知书达理,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刚才是老奴看走了眼,沈侯爷,您有这么个女儿,可是好福气啊!”
沈淮有些意外的看着沈念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他原以为她受了委屈,现在又有他撑腰,以一个小女孩的心性,一定会不依不饶才对。
却没想到她竟然轻易就放过了羞辱夏陶宜的机会,论心思灵巧,就是知行怕也是有所不如。
难道真的是那所谓的凤命的缘故?
只是这对沈府而言,怕不是好事。
“夏姑姑谬赞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子罢了,不懂事,今天的事还请夏姑姑不要放在心上。”沈淮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好像刚才逼得夏陶宜下跪的不是他一样。
夏陶宜嘴角再次抽搐,难怪能成为父女,原来都是这么不要脸的主!
今天丢人现眼的可是她,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太后要怎么责罚她呢!能不放在心上么?
不过既然沈淮父女架好了梯子,她要是再不知进退,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
“侯爷见外了,太后可是一直念叨着侯爷您呢!说您这些年为了大夏不辞辛劳,功勋卓著。要不是您,这朝廷恐怕是连俸禄都发不出了呢!”夏陶宜脸上堆着笑说道。
沈淮微微拱手:“太后厚爱,沈淮铭感五内。待改日,沈某定当进宫面谢太后。”
夏陶宜点头应道:“侯爷有心便好。那老奴便先回宫复命了。”
沈淮说道:“姑姑慢走。”
夏陶宜带人离去,现场气氛这才稍有缓和。
沈淮扫视一圈,心中叹了口气,方才他进府之时便看到了,这京中权贵的家眷差不多都到了场,沈念安的事情,已经藏不住了。
“承蒙诸位厚爱,能来参加今日小女及笄之礼,沈某感激不尽。现在既然这礼已成,还请诸位移步,沈某略备薄酒,以表谢意。”沈淮说道。
众夫人纷纷应道:“侯爷客气了。”
只是发生了这些事,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吃席,一个个入了席,待把流程走完,便都借口府中有事,匆匆离去了。
等宾客都离开之后,沈淮看了如同鹌鹑般跟在自己身后的柳南妆,冷哼一声。
“看你做的好事!”
柳南妆不敢说话,沈淮一甩衣袖,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柳南妆连忙跟了上来。
“念安,你也过来。王嬷嬷,让惜时也去趟我院子!”沈淮边走边吩咐。
“侯爷,妾身……是妾身考虑不周,委屈了念安,还请侯爷责罚。”
回房之后,柳南妆噗通一声跪在了沈淮面前。
对沈淮,她只有畏惧。就算是清河柳氏的族长在沈淮面前也要小心翼翼,何况是她?
沈淮叹了口气,“起来吧!我也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只是为了这侯府,有些东西,就是我想给你,你也拿不住。”
他要是把柳南妆扶正,姚阳王氏恐怕会立即发狂,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无法预料。
“侯爷教训的是,是妾身僭越了。”柳南妆垂首战战兢兢的说道。
沈淮摇头,这女人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行了,起来吧!免得一会惜时来了又说我不好好待你!”
柳南妆站起身来,非常知趣的站到沈念安的身后。
“父亲大人,我……”沈念安张了张嘴,她本想说几句场面话讨好讨好沈淮,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