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绝对是大夏所有勋贵中最特殊的存在。
大夏历代安乐侯,虽然都从未在朝中担任任何职位,然而所受圣眷之重,却是其他勋贵远远不能比拟的。
因为安乐侯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安乐侯府不仅掌管着惊人的财富,还是皇帝的钱袋子。
就算是掌管着天下钱粮的户部,也要时不时去安乐侯府打打秋风。
据说第一任安乐侯沈千山随太祖起兵,数次救太祖于绝境,大夏立国之后,沈千山拒绝了太祖的其他赏赐,只向太祖求了一道恩典。
沈家子孙,可以从事大夏国内所有商业经营之事。
这几乎让当时所有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属于贱业,一旦入了商籍,就等于是断了子孙后代的前程。
太祖极力劝阻无果,只得同意了这个请求,但是为了补偿沈千山,赏赐了他一个世袭罔替的安乐侯,并把大夏皇室的生意交给沈千山打理,临终前还留下来一道遗训:大夏皇室生意,非安乐侯不能执掌。
也就是说,沈家从此不仅可以涉足大夏所有能赚钱的营生,更成了大夏唯一且经过太祖认证的皇商。
而沈家人确实也有经商的天赋,传到沈淮这一代,安乐侯府已经不是富可敌国可以来形容的了。
不仅如此,安乐侯府每年带给皇室的财富,让大夏皇帝的内帑比户部还要充盈。
因此历代大夏皇帝办事从来都不用看户部的脸色,户部官员稍微有点意见,大把的银子就砸了过去。
一个字,有钱!
所以在这个时候,掌控着大夏几乎半数财富的沈淮,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饽。
只是沈淮从不站队,历代安乐侯,也从来没有站过队。
沈家祖训:只管商贾之事,严禁涉足朝堂之争。
虽然如此,那些有心之人也不愿意也不敢放弃沈家。
就算沈淮不能成为自己人,也不能让他成为敌人的人,而且,万一呢?
所以不光是沈淮,沈家人的动向,从来都是各方势力关注的重点。
沈知行和沈惜时回京,虽然在京城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但京城之中的那些势力,却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沈兄,此次回京,可得要在京城久留些时日,自你去了清河之后,兄弟们可是好久都没好好聚过了。”
醉仙楼一间雅间之内,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笑着说道。
沈知行和沈惜时回京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府,就被王锦等人拉到了醉仙楼。
王锦,当朝丞相王宜年的嫡子。王宜年出身姚阳王氏,算是皇后一系的领头人。
沈知行和沈惜时被柳南妆送到清河求学之后,姚阳王氏便一直心急如焚。
这是沈家偏向柳家的征兆。
而且宫里已经放出了风声,在所有人看来,柳南妆扶正一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沈淮虽然正值壮年,但却身患奇症,肥胖无比,早有名医诊断非长寿之相。
一旦柳南妆扶正,沈知行便是安乐侯府的继承人。
沈知行也算是半个柳家的人,王锦此次设宴的目的,不求能把沈知行拉到王家阵营,只求能够和他打好关系,不至于以后继承了安乐侯爵位以后,完全倒向柳家。
沈知行心中自然清楚王锦的意图,可又不好直接拒绝。
“王兄,小弟此次回京,乃是家父的意思。想必你们也知道家父的脾气。虽然这次也许能在京城呆段时间,但恐怕也只是身不由己,还请王兄见谅。”沈知行无奈的说道。
他母亲虽然出身清河柳氏,但他是沈家人,沈家祖训便是不参与朝堂之争,何况是争储?
如果让沈淮知道他涉足其中,哪怕母亲成了正室,恐怕父亲也不会让他继承爵位。
王锦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便可惜了。听说抱月楼那里新来了一名胡姬,能歌善舞,倾国倾城,一身肌肤更是凝脂胜雪,本想着与沈兄一同去品鉴一番呢!”
沈知行笑道:“王兄的好意知行心领了。沈家虽然不做青楼营生,但和西域之地却也有生意往来,王兄如果喜欢胡姬,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送几个到你府上!”
王锦连声拒绝:“这种事看看就可以了,要是真做了,家里老头子还不打断我的腿?
众人皆笑,气氛稍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知行起身告辞:“王兄,时辰不早了,小弟需回府了,改日定请诸位兄弟到府中一聚,还请各位兄弟不要嫌疑府中寒碜。”
王锦笑道:“要是安乐侯府寒碜的话,那我们的府邸便只能算是草棚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只是沈知行要走,他们也没有理由再留。
王锦对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站出来说道:“沈兄,过些日子恐怕就是你不相邀,我等也要去你府上唠叨了。”
众人是连连点头称是。
沈知行闻言一怔,沈淮历来不和勋贵结交,安乐侯府这两百多年来,邀请朝中勋贵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锦见他似有不解,顿时惊诧的道:“难道沈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