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不敢相信,在最后关头,她服侍多年的小姐,竟然要拿她挡箭。
还好,世子爷答应救他表哥,否则……以孙知婉这人品,她表哥铁定凶多吉少。
“休要在本侯府上,说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本侯念你是逸舟的亲表妹,不想将你扭送见官,但你……必须去将军府,向眠眠赔礼道歉!”
定北侯懊悔不已,因先前得知孙知婉落水,他向肖毅兴师问罪过。
此刻想来,自己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林眠眠。
与江父一般懊悔的,还有江母。
她几乎也是亲眼瞧着林眠眠长大,这次竟没有相信眠眠……
想着林眠眠被人冤枉,想着她那逝去的双亲,江母心头一痛,很是自责。
孙母听见动静赶来时,看见的便是孙知婉跌落在地的狼狈模样,瞬时心疼不已。
“姐姐、姐夫……婉儿这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们这般折辱她?”
“妹妹,你这好女儿做了什么好事,你难道不知晓?她自己落水,还陷害眠眠!如今被我和侯爷亲耳听见,你莫不是还要替她翻供?!”
她这妹妹在闺阁之时,就不是个安分之人。
这么多年过去,江母原以为她这妹妹改了,却没想到,这恶习不仅没改掉,还被女儿继承了。
孙母看了看孙知婉,立马明了发生了何事。
“姐姐,婉儿也是一时糊涂,她回来之后便后悔不已……彼时她不也替那林眠眠求了情……她只是太过爱慕逸舟,这才因爱做了错事……还请姐姐、姐夫原谅。”
孙母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此刻的她,虽是在乞求,但心底更多的是埋怨孙知婉不争气,事情都结束了,还能被人抓住把柄。
“小爷可担不起她的这声喜欢,如此心思恶毒之人,我定北侯府可养不了。你现在就去将军府,若能求得眠眠原谅,本世子便不将你送官,若是不能,那便只有公事公办!”
江逸舟可不是什么善茬,惹了他的人,那便必须付出代价。
孙母见江逸舟目光狠厉,心头瞬时慌乱,连忙跪爬至江母身侧,拉住她的衣角道:
“姐姐,婉儿好歹是你的亲侄女,你当真要如此对她?她是官家女子,若是去将军府给那孤女道歉,传出去,她还有何脸面?”
如今的孙母,已知晓定孙知婉嫁入侯府无望,但若是落了个恶毒的名声,那以后就再难觅得好夫婿。
“原来姨母知晓名声重要啊!那你们害眠眠被人诟病之时,怎么没替她想过?难道她就不是女子?她的名声就不重要?!”
江逸舟心内气急,整个人如同点着的炮仗。
“逸舟,婉儿知错了……她是你亲表妹,难道还比不过没有血缘之亲的林眠眠?”
孙母开始打感情牌。
“她自然是比不过小爷的眠眠!”
江逸舟目光笃定,这些日子他可委屈惨了,林眠眠躲了他多日,时至今日也不知她在气什么……
“妹妹,孩子做错了事,便得受相应的罚,你若如此包庇,她日后闯下滔天大祸,可怎么办?!来人!将表小姐押去将军府,向眠眠道歉!”
江母实在不敢苟同她这妹妹的观点,于是先发制人,直接叫婆子将孙知婉押着去将军府。
江逸舟见状,一脸笑意地走在几人身后,也往将军府而去。
他今日算是替林眠眠讨回了公道,还不知道林眠眠会开心成什么样……兴许她一开心,身上的病就全好了。
想到这,江逸舟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轻快起来。
“世子爷,你还是收敛一点,脸都要笑烂了……”
江明看着自家这藏不住事的世子,一脸无奈。
……
半炷香后,一行人来到将军府门口,正好撞见沈云清和肖毅提着喜饼,欲往定北侯府送去。
“姨母、姨父,你们这是?”
沈云清扫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孙知婉还被两名婆子押解着,孙母正抹着泪,她顿时满心困惑。
“那日落水之事已查清,是婉儿这丫头陷害了眠眠,我现下将她带来,给眠眠致歉。”
江母神色愧疚,话语声急促。
“什么?!是她污蔑了我家眠眠!”肖毅一脸不可置信。
江父江母满脸歉意。
“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恶毒……我还因此……斥责了眠眠……”
肖毅想起前几日,他斥责还在生病的眠眠,心内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此事确实是我侯府调查不清,让眠眠受了委屈,如今将人押了来,便是要为眠眠平反冤屈。婉儿这丫头,心术不正,若眠眠不肯原谅她,本侯将她送官也行,保证绝不偏私。”
定北侯面上过不去,毕竟是他亲自来将军府,同肖毅说了此事,这才让林眠眠遭受了斥责。
“可是……”
肖毅看向沈云清,神色有些复杂。
“可是什么啊!快将林眠眠唤来!这可是小爷我替她洗清的冤屈,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谢我!”
江逸舟满目喜悦,脑中已经开始想象……林眠眠对自己阿谀奉承的模样。
沈云清瞧见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