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舟来到将军府门外,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翻墙而入。
他熟练地寻到林眠眠院落的位置,一个飞身,稳稳落在她院中。
只是,正如江明所言,林眠眠房内烛光熄灭,应当已是睡下了。
正在此时,院落旁响起了墨菊与一丫鬟的声音:
“墨菊姐姐,小姐这病算是好上一些了,昨夜她几乎咳嗽一晚,未曾好生休息,今夜房内倒是安静,小姐今晚应当能好眠了。”
“是啊,小姐最近太倒霉,不仅生了病,还遇到那么多的糟心事,咱们可别弄出动静,影响她休息。”
两人的声音很轻,却恰巧传入江逸舟耳中。
也是在这一刻,江逸舟才知晓林眠眠病了。
他心底瞬时一慌……抬脚便想进房门,却又想起方才墨菊她们的话,又不得不止住脚步。
他一个飞身上房檐,掀起一片瓦片,随即一道月光洒下,恰巧照在林眠眠有些苍白憔悴的容颜上。
此刻的林眠眠,睡得正酣,宛如一只贪睡的猫咪。
江逸舟在瞧见林眠眠的那一刻,心头一滞,他盯着她出神:林眠眠,不过两日未见,你怎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往日与小爷打闹的劲儿都去哪里了?!
林眠眠肉眼可见的病态,让江逸舟心内一阵抽疼。
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良久良久。
直到夜风伴着院落里的桃花香飘来,江逸舟才回过神来,随即将瓦片盖好。
他一个飞身下屋檐,向着林眠眠卧房的窗户旁走去。
他心头嘀咕着:墨菊也真是!林眠眠都生病了,还不关好窗户,若是受了夜风,怕是又得病上些日子了!
他轻轻地关上窗,再回眸看了一眼院落,飞身离开。
……
翌日清早,林眠眠便被府中的喧闹声吵醒,她想起今日是肖毅大喜的日子,随即起身,梳妆打扮起来。
待她收拾妥当,出房门时。肖毅已将身着嫁衣的沈云清迎进了府。
“墨菊,义父这迎亲是否太早了些?”
林眠眠抬头看天,此时还不过辰时。
“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定北侯府和将军府相距不过几百米,迎亲自然快些。”
墨菊嘴角挂着一抹笑,轻声道。
林眠眠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拉着墨菊去了大堂。
此刻的大堂,已聚集了不少人。
林眠眠抬眸便瞧见了肖毅与沈云清,两人都身着喜服,看起来十分登对。
“眠眠!你可好些了?”
肖毅扫见林眠眠的身影,随即向她走来,关切询问。前日,他对她苛责了几句,心中带有一丝愧疚。
“已好得差不多了,恭喜义父与云清姐,喜结连理。”
自肖毅不信自己那一刻,林眠眠便与他疏远了几分。
凭着这几分疏离,她倒是觉得肖毅成婚,她心里没那么难受,还能说出祝福的话。
“眠眠,前两日我忙于婚事,不知晓你病了……实在是抱歉。”
沈云清满心愧疚,毕竟如今的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也是林眠眠的义母,自然应当照顾关心她。
“我没事的,今日你们大婚,这么多宾客需你们招待,你们不必顾及我。”
林眠眠看向满堂宾客,示意两人去迎接宾客。
只是她抬眼间,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眼中莫名一阵刺痛。
此刻的江逸舟,被孙知婉拉着袖子,一步一步往正厅走来。
不知为何,瞧见江逸舟的第一眼,林眠眠便莫名委屈……眼眶不由得微红。
她赶紧转身,带着墨菊往内室走。
“小姐,咱们不是刚出来,怎又往回走?”
墨菊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我……我想换支步摇……”
林眠眠在躲,在躲江逸舟。
从昨日墨菊去侯府寻他,他未来后,她便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江逸舟看着林眠眠转身离去,提步便要上前去追,却被孙知婉拉住:
“表哥,你看表姐这婚服,可真好看啊!”
江逸舟闻声,转眸看向沈云清。
“逸舟,你同眠眠,又闹别扭了?”
沈云清方才看得真切,林眠眠见着江逸舟便退回了内室。
“我……我几日未见她,没惹她啊!”
江逸舟摸着脑袋,满目疑惑。
“以后,我就是眠眠的母亲,你若再欺负她,我可要罚你!”
沈云清很是心疼林眠眠,毕竟她俩同病相怜,自小就没了父母,所以从今以后,她要替林眠眠撑腰。
“不敢不敢!我哪敢欺负她呀!”江逸舟赶紧摆手示意。
“表姐,眠眠姐应当是不喜欢婉儿,这才转身离去……我去见见她,跟她道歉……”孙知婉眸中水雾弥漫,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孙知婉欲往内室去,江逸舟赶紧上前一步,将人拦住:
“林眠眠生病了,你别去惹她不痛快!”
“表哥……我……我是真心想同眠眠姐姐做朋友……我不会惹她不快……”
孙知婉话音刚落,眼泪便瞬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