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醒过来,只见红透在脚踏上半跪着,热切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游罗耳朵嗡嗡直响,脑袋糊住一般,只一味盯着她看。
红透回头跟跑过来的春旧说着什么,春旧打了一下她的嘴,凑过来摸游罗的额头。
“这下真的好了!”游罗渐渐能听到春旧的声音。
“可能是魇着了!”红透却一把推开春旧,抓着游罗的肩膀,用力摇晃,恶狠狠地盯着游罗的眼睛,“快走开,坏东西!”
游罗无力地拽着红透的袖子:“红透姐姐……”
春旧打开红透:“你发什么疯,快放开!姑娘刚好。”
“姑娘感觉怎样?”春旧拿帕子拭她额上的虚汗,“呦,怎么哭了?”
“春旧姐姐,好疼。”游罗动了动胳膊,瘪着嘴说。
“没事了,知道疼就是要好了。”春旧给她掖了掖被角,“睡了这么些日子,定是饿了,奴婢给姑娘盛银耳羹去。红透快给姑娘倒碗水来润润嗓子。”一面吩咐红透,一面匆匆去了。
“我睡了很久吗?”游罗看着红透。
“可不是,将近一个月呢,要不是霁南长老,还不知要睡到多早晚。”红透端着铜盆来给她擦洗。
“霁南?”游罗迟疑。
“对呀,当时姑娘被妖物伤得厉害,只剩出气儿了,把我们唬得……”
“我想起来了,当时以为逃不过了。”游罗心有余悸地望着红透笑。
“要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红透半跪在脚踏上给她擦脸,“姑娘是有大福气的人,昏迷了这些日子,霁南长老急得什么似的,他不说,咱们都看得出来,他对您是极好的,情愿自己受伤……”
红透自顾说着,游罗一惊,心揪了起来:“霁南受了伤?”
“哎呦,没有的事。”红透躲开游罗的视线,转身去洗手巾。
“红透姐姐,你快些告诉我,霁南是不是受了伤?”
“姑娘,我眼瞧着她们做的红枣银耳羮,补气血的!”春旧提着黄褐色牡丹纹漆盒笑着进来。
红透见春旧进来,扔下一句“该换水了”,端着铜盆跑出去了。
“春旧姐姐,霁南受了什么伤?重不重?”游罗仰在床上,梗着脖子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