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一生。
哥哥读博那年我才只六岁,我听见他在书房和爸爸说,他想在小竹身上试试他新研制的药,爸爸当他在开玩笑,说尚在实验中的东西,怎么能用在人的身上。
爸爸说小竹还小,不能承担任何风险,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哥哥很不开心,却不敢忤逆爸爸。
而我当时还什么都不懂,我只担心小竹打针会哭,去厨房给她泡奶。
那天热水瓶掉下来了,哥哥为了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我就故意把很多事都忘了。
可是现在,我都想起来了。
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说是给我过生日,但好些人我都不认识,哥哥忙于应酬,我反倒显得没那么重要。
我走进了小竹的房间,张丽珍裁掉的那张纸,如今我在小竹的空白画本里,也能复制出来了。
小竹误打误撞进了实验室,看到了很多人。她要把这件事和大家分享,但显然,长大后的哥哥,心里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她,不再愿意为她承受任何风险。
而我哭着画完图,亲手把它塞进谌载辛的口袋里,然后给哥哥发了短信,约他到天台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