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太合适。”
“可他毕竟是玉殿下的……”
“玉倾,不是死了吗?”子衿淡漠的抬眼,“一个死人而已,能掀出什么波浪。”
“你带秦绪下去安置,好了叫他来我宫里。”
“是。”侍女领命而去,恰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子带着一身血腥味大步走了进来,“属下玄风见过墨殿下。”
“玄风将军客气了。”子衿面无表情的看着玄风,那小眼神冷的玄风都打了个寒颤,“不知玄风将军此刻来此,是为何事?”
“君上知道墨殿下回来了,特让玄风前来召殿下过去觐见。”
“的确人间屈屈几月,南荒已是万年。”子衿唇角噙了丝冷笑,“还麻烦玄风带路。”
主殿下的石阶,足足有九百九十九阶,不能飞行,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这代表了他们对这个南荒之主的尊重,是任何人都不能破例的存在。
子衿踏上石阶,衣摆便散了下来,逶迤在石阶下面,衬着她清瘦的身子,却恍惚能撑起南荒这一片腥风血雨。
主殿中一片昏暗,侍女小厮尽皆跪在殿外,被吓得瑟瑟发抖。
子衿睨了眼,看向玄风,“我不在的日子,义父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君上的身子近日愈发不好了,下面的那些殿下,各个蠢蠢欲动的,都瞄准了君上底下的那个位置。”玄风小声道,“前儿君上还与属下说,要召墨殿下回南荒了。”
“听说,南荒多了一位了不得的殿下?”子衿撇头看他,“叫深白是吗?”
“是。”玄风恭敬道,“这位白殿下很得君上的喜爱。”
“能力很强?”
“仅次于墨殿下。”
子衿心中顿时便有了底,“我知道了,麻烦玄风将军了。”
“那属下就送墨殿下到这里了。”玄风弯腰恭送子衿进去。
虚掩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昏暗的殿内倏然就多了几分光晕,不明亮,只能堪堪看住面前的东西,模糊得很。
子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最后停在了一处屏风前,跪了下去。
“子衿,见过义父。”
“过来吧。”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子衿依言起身走了过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床榻上已经削瘦的只剩骨头架子的人儿,子衿眼眶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热。
她乖顺的走过去,跪在了他的面前,“义父。”
“子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月华喘着气说道,手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子衿赶忙将手递了上去,拉住了他,“义父。”
“回来就好。”月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没什么好哭的,生老病死不是你们人间都要遵循的吗?再说我的确也老了,我都活了好几百万年了,在不死,却就真的太无趣了。”
“义父应当寿与天齐。”
“这些都是虚话,长生不死真的就有这么好吗?”月华叹了一口气,“如今南荒再无我的牵挂,死了也好,挺干净的。”
“义父。”子衿已经哽咽的不成话。
月华,是给了她第三次生命的人。
是他将她捡回了璧月宫,是他给了她在南荒活下去的尊严的希望。
这十万年,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教她生存的一切。
“子衿,我收养了那么多的义子义女,唯有你是最得我心的。”月华道,“可惜,我始终老了,竟然玩不过你们了。”
“我知道,等一天你们长成,就会从我手中将我的位子夺去,就像是当年我从我师父手中,夺取他的权力一样。”
“可是,当我真的走到那一步后,余生的无时无刻都陷入了悔恨之中,这世间有很多事,并非手握大权才是快乐的。”月华吐出了一口浊气,“高处不胜寒,子衿你向来机敏,你该知道才对,只是因为我,你再也没有退路了。”
“如今的你,只能进,不能退。”
“一旦你退了一步,他们就会恶狠狠地扑上来,咬住你的喉咙,让你再也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月华拍了拍子衿的手,“如今这些少主中,除了深白,无一人是你的对手,趁现在,深白羽翼尚未丰满,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