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了五六岁时,手执糖葫芦坐在父亲肩头,却被手持扫帚佯装追赶的母亲禁止吃糖,那是因为担心她的蛀牙。
她还记起了十一二岁为即将远征的父亲送行的情景,以及十七岁那年,从这里踏出了家门,告别了父亲和兄弟,踏入另一段人生。
出嫁之日,即便是对死亡都不曾有过恐惧的父亲,也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生怕她所嫁非人,担忧她在侯府的日子不能称心如意。
泪水静静地滑落,她多么渴望像小时候那样,在将军府门前无所顾忌地大哭一场。
然而,如今的她已是平阳侯府的主母,是将军府嫁出的长女,她的一言一行都关乎两个家族的脸面。
陆知鸢乖巧地站在母亲身后,深切体会到母亲此刻内心的复杂情感,于是默默地陪伴着,并没有出言安慰。
将军府的门楼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威严庄重,也不及侯府的奢华,但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沉稳厚重。
那些拴马石、斑驳的台阶,以及未重新上漆的门扉,仿佛都在诉说着战争归来的沉重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