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一诺,这是杨潜,我们从青城来,打算去献国谈笔生意。”一诺大方的介绍自己,又问道:“你也不是霜狼寨中人吧?打哪儿来?”
奶酪姑娘也不拘束,坦诚回应道:“这里的人都叫我贝壳。我从献国来,过几天也该回去了。”她抿嘴一笑,又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一诺和杨潜闻言皆是一惊,相互交换下眼神。杨潜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贝壳一脸坦然的道:“昨天我见高寨主捉回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大约六十岁左右年纪,衣着打扮跟你们相仿。紧接着,你们今天就进来寨子。这霜狼寨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来这儿不是找人,难道还是游览不成?”
一诺哑然失笑,他们的目的确实不难猜。她赞道:“姑娘冰雪聪明,果然一猜就中。不瞒你说,我家大人被寨主掳来,我们正为此而来。只可惜高寨主不愿立刻放人,因此我们也只能暂时停留在此。”
“要我说,你们也别白花力气找,不如安心等着。你别看霜狼寨不大,其中的暗道密室可是不少,我在这里住了十余天也还有许多没去过的地方。”贝壳道。
一诺见贝壳小小年纪就可以在山匪寨中来去自由,料想她并非寻常百姓,便诚恳的道:“姑娘似乎对寨子相当了解,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贝壳赶紧摇着手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除了做奶酪,其他什么都不会。幸好寨主喜欢吃,不然我早饿死街头咯。”
说罢,她站起身去整理木架子上的瓦罐。一边干活,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寨子里面最气派的就属寨主的那栋三层木楼,晚上点满灯笼,真有点气派。不过我一直没想通为什么要把议事厅设在二楼,一楼空出那么大一片地方多浪费。”
她说着,拿小碗从瓦罐中盛出两碗奶酪,递给一诺和杨潜道:“我没帮上忙,请你们吃碗奶酪算是赔罪。吃完后把碗放这里就行,我还得去做新的奶酪,不然赶不上晚上的酒席。恕不远送咯。”说罢,果真丢下她二人,自顾自去忙。临走前,还不忘抱着瓦罐,自言自语的道:“寨主这个人口味还真奇特,居然用奶酪下酒?”
一诺和杨潜见这姑娘十分有趣,吃完奶酪,便掩上门告别出去。
“一无所获。”杨潜有些泄气的道,“她既然是献国人,会做奶酪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整个山寨中为什么只有高蔓青吃得惯奶酪?”一诺道,“再说,贝壳似乎并不惧怕高蔓青,在山寨中也行动自如,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般百姓。好在她心地似乎不坏,你还记得她刚才那番话吗?”
“她自言自语那一段?”杨潜道,“她没头没脑的说出来,我正觉得摸不着头脑呢。”
“我倒觉得她是在暗示我们一楼有玄机。还有她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告诉我们今晚寨子中有酒席。咱们不如趁机再到一楼去查看一番。”一诺思索着道。
杨潜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赞叹两位姑娘心思缜密,自己居然完全没听出其中玄妙。
二人才走几步,便看见当初带领他们进寨的山匪正斜靠在路口的墙上,拿一根细树枝剔牙花。他大约是受到高蔓青命令,为看管他们行踪,一路跟到此地。
山匪见他们走来,扔掉手中的树枝,迎上来道:“你们两个脚程倒挺快,害得我一路跑个不停。逛的差不多就回去吧,老子也得回家吃口热饭。”
杨潜向一诺递个眼色,而后摆出一张笑脸道:“我们正好想寻个落脚处,还请大哥带路。”
“跟我来吧。”山匪带着他们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一幢空置的民宅前,推开门道:“就这儿。真倒霉,今天偏偏轮上我值班,还得看着你们俩,害得我连酒都没得喝……”
一诺忽然想起贝壳提过高蔓青晚上要喝酒,赶忙问道:“请问大哥,寨子里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酒席?”
“可不是吗!寨主请各位兄弟喝酒吃肉,说是有事商量,偏我接上这么个倒霉差事……”山匪龇牙咧嘴的发牢骚。忽然似乎反应过来,看着一诺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路上你说的吗?”一诺反问道。
“我说了吗?……”山匪挠挠头,把自己搞糊涂了。半晌,又没好气的道:“你们老实待着,别给我惹麻烦。”
“是,是,我们绝不乱跑。”杨潜说着,在山匪手中塞上一块银子,道,“拖累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大哥辛苦一天,也去买些酒菜休息犒劳一下。你放心,我们绝不添麻烦。”
山匪掂着手里的银子,心里乐开花。这块银子足足有一两重,抵他半年的铜饷还绰绰有余。刚才还牢骚满腹,现在立刻觉得自己捡了个天上掉馅饼的好差事。他顿时客气许多,道:“你们歇着吧,山上到夜晚野兽众多,被叼了可别怪我。”
杨潜和一诺答应着,各自进屋关门。
天色逐渐暗下去,山寨中灯火依次亮起。主楼上灯火通明,喧闹声四起,在静谧的山寨中听起来更加清楚。
守在杨潜和一诺门口的山匪听的心里痒痒,又不敢擅离职守,只得摸着怀里的银子聊以慰藉。
这时,杨潜和一诺房中的灯火一前一后熄灭,房中也没了声响。山匪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