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现如今已是深夜,娘娘现在去,不一定能查的清楚,或许还会加重娘娘好转的病情,不如我们明日再去?”
“就现在。”
那时她跌落湖中是一个黑夜,若不夤夜前去,怕是有些东西不一定想得到。
譬如,或许白天看得清楚的东西,到晚上便有些模糊,再比如,她掉入湖中之后,推她的人究竟藏身于何处?
这
都是需要想清楚的,并且看得清楚才可以。
去御花园的不过就是她们两人而已,路上的宫人低着眉眼朝她行礼,她此刻所站的位置便是当时浅忆他们所站的位置,分毫不差,她让浅忆坐在原先她坐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只能看见的池塘,凉亭被假山挡住了。
所以,那人极有可能是将她推下去之后躲在假山后面,而且,定然武艺上乘,不然她不会听不到脚步声,更不会毫无反击之力,偷袭确实令人不齿,但不可置否,是制胜的好办法。
然后趁慌乱之时躲进假山后,待到他们走了,再从假山之后出来,至于逃出宫没有,另当别论。
那样青州便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日,或许能东山再起也说不定,如今前线战事已成定局,若是北宸珏回来,战事便会有变,因此,往往认为不可能的,其实恰好反而是最有可能的。
只是,他们未免将筹码押错了,便是她死了,怕是北宸珏都不会眨眼,借此机会让他回京更是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北宸珏也想到了青州萧家,他带着熙寒和黎然连夜潜入青州城来到了萧家。
月黑风高夜,正是办见不得光之事的大好时机,他们潜入萧家,直直奔着萧清河的卧房而去。
彼时他正熟睡,北宸珏和黎然熙寒从窗户跳窗进入,将窗户轻轻的放下,还没碰到萧清河,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刀子。
“陛下,微臣等候多时了。”
他转过身去,萧清河将他脸上的黑布扯下,立刻大惊失色,震惊之后第一反应便是逃,可北宸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将匕首搭在他脖子上已然沁出了些血迹。
“萧家主还是不够狠。”
黎然将萧清河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卸了,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和哑穴,熙寒早就点了萧夫人的睡穴,
此刻搬了一把椅子放置在北宸珏身后,北宸珏坐在太师椅上,掏出手帕将自己手里的匕首擦了擦,随意的扔在一旁。
“萧家主,谈谈?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若是不配合,朕就将你心爱的女子一刀刀,一片片活剐了,若是你不在意夫人,朕记得公子正是弱冠之年,大好时光想必你不会想让朕将他们全都凌迟送下去跟你作伴。”
萧清河瞪着北宸珏,眼底都是愤怒,表情狰狞,北宸珏却像是看不见一般,眸子里半点波澜都没。
“萧家主,我劝您还是配合的好。”
熙寒将横在他脖子上的刀子提了提,脖子上又多了一条血迹,黎然将刀子在萧夫人的脸上比划着,看着萧清河的反应,看见他无力的垂下点了点头,方才站在北宸珏身后。
“皇后失足落水,可是你们的手笔?”
他盯着手里的雪狼戒指,不经意抚了下那雪狼黑曜石的眸子,月色正照在那眼睛上,发出令人胆寒的暗芒。
他垂着眸子,不曾抬眼看任何人,眼底嗜血狠厉的光芒比雪狼的眸子还要可怕三分,他已在极力压制自己不要将他们一刀刀凌迟。
瞧着他点头,他步步逼近,举起剑将他的一只臂膀砍了下来,血溅了一地,若非留他有用,他此刻便要了他的性命。
他们临走的时候,留下了黄色龙纹手帕,此举,便是向青州所有人表明,若是想取他们任何一人项上人头,他都可以毫不费力。
哪怕两军交战,哪怕青州守备森严,哪怕这城主府固若金汤,他要萧清河性命也如囊中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卿卿,上辈子林家的血做了我们的大婚贺礼,这辈子,就让萧家的血来祈祷你早日康复。
他会让整个萧家如同那辈子的林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敢碰她,自然要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