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尚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时，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刺得他的眼睛微微发痛。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悬崖边缘。他知道，这次会面看似获得了批准，实际上却是枫天霖对他的又一次考验。
枫天霖看着戚尚离开的背影，轻轻合上文件夹，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下来的一个月，盯紧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漠，“让他知道，理想的路并不好走。如果他在压力下崩溃，那就直接处理掉。”
电话另一端的人低声应道：“明白。”
挂断电话后，枫天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的笑意深不可测。戚尚的倔强和坚持是值得赞赏的，但也仅限于此。在枫天霖眼中，像戚尚这样有理想却尚未经历现实摧残的年轻人，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戚尚回到扶贫项目部时，发现办公室的气氛比平日更加压抑。他隐约感觉到，一些同事看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异样，但没人主动开口说什么。
“戚尚，来一下。”周铭从办公室探出头，招呼他过去。
戚尚整理了一下心情，走进周铭的办公室。
周铭递给他一份文件，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这是高层今天早上送来的新的考核标准，说是为了加快项目的推进。”
戚尚接过文件，翻开一看，眉头顿时紧皱。这些标准大幅提高了对项目成果的要求，包括在短时间内完成z村基础设施的80建设，并至少引入三家企业签订合作意向书。
“这些要求……”戚尚抬起头，声音里透着不解，“这是在给项目设置障碍吗？这些目标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
周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但这是上面的决定。我只能提醒你，如果做不到这些目标，你的方案可能就会被彻底否决。”
“是枫总的意思吗？”戚尚试探性地问道。
周铭沉默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不需要问得太清楚。你只要记住，在这个地方，只有结果能证明你的价值。”
离开周铭办公室后，戚尚没有直接回到工位，而是去了项目部的资料室，试图寻找更多的数据支持。这几天来，他深知，自己的每一步都处在别人的注视之下，但他更清楚，自己没有退路。
就在他专注于翻阅资料时，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准备怎么应对这些考核标准？”
戚尚抬头，看到枫月凌正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我会尽力完成。”戚尚停下手中的笔，语气坚定。
“尽力？”枫月凌走进资料室，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知道这些要求根本不可能完成吧？”
“可能和不可能，取决于怎么做。”戚尚站起身，目光直视她，“如果我能找到足够的支持，这些问题未必无解。”
枫月凌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依然平淡：“支持？你觉得你能找到谁来帮你？”
“我不知道。”戚尚回答得坦然，“但我相信，总有人会在乎项目的真正价值，而不是只看短期的利益。”
枫月凌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声：“有趣。你知道吗，戚尚，你身上的这份倔强很少见。不过，也许你会发现，所谓的价值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资料室。
戚尚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他明白，枫月凌的话并不是单纯的讽刺，更像是一种试探。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必须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当晚，戚尚独自一人去了z村。他需要第一手的现场资料来支撑自己的方案，也希望能从村民那里找到更多的突破点。
夜晚的z村显得格外安静，村头那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了狭窄的土路。戚尚拿着手电筒，沿着村道一步步走着。他的脑海中还在反复思考着新的方案，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灌木丛中，两个身影正在默默注视着他。
“是他吗？”其中一个低声问道。
“没错，就是他。”另一个人回答，声音低沉且带着冷意，“老板的意思是，适当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
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而毫不知情的戚尚依然在专注地记录着现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