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都是假象。
也许很多人不曾发现就这么生活着。
但是世界上充满了不能触及的秘密。
……
苏相蓝赶到朝雲寺时,天已经黑了。
回身望一眼山下烟火还有霓虹灯的辉光,此时他已只身来到山顶。
寺院门前正站有一穿袈裟的和尚,正与祈愿后归去的香客道别,挥手而去,搁门时见了踏上最后一道石阶的苏相蓝。
自先前意外遇害,经历身死魂穿一事。
奇迹般活过来的苏相蓝似乎获得了了不得的“东西”。
他在网上查找相关事例,发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多少都获得了某种“超能力”,有人能读懂别人心里所想,有人能感知到千万里外他人行踪,还有人获得了占卜未来的能力……
苏相蓝觉得自己的能力在这些“重生者”面前无法入眼,更应该说,他只是想起来“曾经的自己”。
自那以后,他便经常来朝雲寺听禅清修。
“方觉大师,看来我今日来晚了。”
和尚双眼眯笑,如先前一样双手合十,恭敬施礼,随之打开木门,让其进了寺院。
他成了今日最后一个祈愿上香的人。
苏相蓝身子弯成弓形,在蒲团上虔诚叩拜,之后将手里香烛,在满当当的炉器中,选了角落一隅插下。
退至庭院,方觉和尚静候在此,言道:“后房还有斋饭,客房未满,施主可自行安排。”
于是,他目送其离去。
朝雲寺是一处真正诵禅清修的佛寺,名气甚大,前来瞻仰进香的游客络绎不绝,苏相蓝又是本地人,来的次数多了,自然留下了脸熟的缘分。
苏相蓝来到后房宅院,要了一份斋饭。
木耳、青椒、豆角,一筷子下去全是素菜。
他蹲在廊檐下大快朵颐。
或许这是一种错觉,但苏相蓝很是坚定。
这个地方,大抵像梦里去的那个府邸。
只是那个地方,人很少很少,少的只有他和那个琼道人。
“琼道人,穷道人。” 苏相蓝戏谑道。
这倒不是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俱是那些记忆片段告诉他的——一旦他睡着,便会有大段大段的记忆涌入脑海,虽然并非完整,但是每个片段查看,大底推敲出一些东西。
他确实短暂生活在一个仙气浩瀚的世界。
和现在一样的相貌,烧的一手好菜。以前看那些高来高去的仙人在苍穹上飞来飞去,现在在小说里看那些仙人莺莺燕燕,勾栏听曲。
又是一个轮回。
打个嗝,苏相蓝送回碗筷,要了间客房住下。
脑子里想了会儿下午睡觉,梦中见闻,这次意外从中获悉自己前世,幼时发生的事情:
东盛425年,秋末。
苏府小少爷出生那晚,天空一轮好大的月亮。
清辉洒在人间,恍若白昼。
九颗星辰高高悬于天际。
府内上上下下抬头赏月,院外传来卖花女的妙音。
紫夫人来了心性,说要站在高处看月,家父不忍忤她兴趣,但又盯着她那大肚子皱眉,便亲自小心搀扶到阁楼上。还未入座,忽闻紫夫人撕心裂肺痛叫起来,家仆急急去寻接生的稳婆,周围人欲送其至床上,可刚一触碰她,紫夫人痛叫的声音更大了,掂着腰间玉佩砸人。急的府里上上下下焦急打转。
待家仆领着稳婆上了阁楼,安慰的话还没说出,一道婴儿啼哭声霎时响起,顿时将众人焦躁情绪驱散殆尽,转化为新生的热烈欢呼。
紫夫人极尽温柔地抱着那孩童,泪眼含笑。
“叫声娘,叫声娘。”
旁人笑道:“他刚出来,哪会说话。”
紫夫人不知疲倦得说:“叫声娘,叫声娘。”
几个粗汉子搬着担架,将母子抬下阁楼,众人嬉嬉闹闹,迎接府上新生命的诞生。
只是少有人发觉,夜幕中,此时只剩下八颗星辰。
————
苏相蓝躺在床榻上,盯着屋顶那方破了一处的地方发呆,那里有辉光投进来。
上次住这间房差不多已有一个星期了,竟还未去修。
今天的夜色真暗,不过他心里犹如明镜。
如此说来,他上一世貌似是大户人家家里出生。还是在满月初升,天地异象之时。
“好像很有主角风采。真是天不生我苏相蓝,仙道万古如长夜!”
每次睡去,得以寻得前身故事,虽感慨神奇,实则并非易事,梦境悠悠扬扬,不同视角和身份都在变换。
他在那里并非是他自己,他曾见过的人,都活生生的存在着。
“娘。”
苏相蓝在漆黑的房间里忽然出声,想到了过去,也想到了现在。
如今他大学毕业后担任教职,开始独立生活,父母就此放了心,同时,也放飞自己,登上飞机,游山玩水去了。给他留下房子一间,独自生活。
所以在家里,和在寺庙完全没差,都是一个人而已。
——
“听说了吗?山下又发生一起命案。”
窗外忽然传来交谈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