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顾自地说道:“今天蔺易胜来找我,跟我说了一句话,今生求不得,不如修来生。”
闻言,侯奕不禁坐起身,愕然地望向他
,这话居然是从蔺易胜嘴里出来的?
“可惜我读了那么多佛经,却没有读到这一句。如果我早些时候读到,局面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终究是我听到的太晚了,想要收手已不能。”
从他的平淡叙述中,侯奕却仿佛听到了心痛和忏悔,可为何要忏悔?错的又怎么是他?!
侯奕冷嗤了一声,“今生都求不到,谁要修来生?说的倒是轻巧,换他在你的角度,他能吗?”
“阿奕,这一点你错了,他能,他真能。”蔺瑾谦长叹一声,想到今日的请求,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他已不再强求要和阿黎在一起,而是让我带阿黎走。”
“一时的障眼法,真是奇怪,你居然还听进去了!”侯奕又是反驳,满脸的不屑,“还是说你真相信,他并不想做你蔺家的继承人,当年的事情,他真没参与其中?”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侯奕起身,火气冒上来的瞬间,即便话没说完,他也不想多待,“你的这个六弟不是简单的角色,我当初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说罢,他提步就走,到了门口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道:“你怎么不去调查一下,他年少体弱多病到底是哪方面生病?怎么去了一趟者荷小镇,连医生都没怎么请,就治愈了?”
“你以为我没查过吗?”蔺瑾谦反问,侯奕离去的步伐又因此顿住,“躁动症,因小时候六叔去世留下过重打击,整个人变得惶惶不安而引发的。”
所以去了小镇,山清水秀,人情淳朴,不容易被纷争纠葛所牵扯触动,只有快乐平和的生活,久而久之,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躁动症的治愈只需要如此?侯奕当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从医多年,虽然并非那一
领域,可单纯的想一想,他都觉得不切实际!
收起离开的念头,侯奕折回榻榻米上坐下,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我不和你谈蔺易胜,他什么病好没好是他的事,我只想告诉你,舒莞已经推测出,六年前的那次绑架是你们蔺家内部所为!还有——”
“她推测出你并未彻底放弃继承人,这些年的退出不过是为了最终的回归,至于你的太太穆黎。”侯奕顿了顿,“她还没有想通,你为什么要娶她。不过我提醒你,她和那个杜笙,她的师兄,不是你能忽略的。”
蔺瑾谦不以为意,唇角微弯,甚至还有些欣喜,“那你就让她顺着这个思维推测下去,认为我是想夺回继承人的位子,这也没什么不好。”
“诶,你——”
“我也不和你说这个,我求你做的事情还没有说。”
“我说了办不到!”侯奕头一扭,说着不肯答应不肯去做,人却踏实地坐在榻榻米上,像是在等待蔺瑾谦开口详说。
蔺瑾谦起身,从书桌里取出了一张卡递给侯奕,“这笔费用你拿着。”
“干什么?”侯奕迟疑着接下,却是果断地问。
蔺瑾谦在他身旁坐下,“你帮我去一趟者荷小镇,去把先前他们经营的客栈买回来。”
“然后呢?”
“你找人经营,剩下的钱你就替我保管着,如何支配你来决定,只不过支配的原因,只能是因为她。”
她?侯奕蹙眉——是穆黎?他立刻丢下那张卡,霍然起身,“你这算是什么?做最后的安排吗?不都计划好了吗?”
“计划又怎么赶得上变化?”蔺瑾谦捡起卡,固执地塞进了侯奕衣兜,“阿奕,这些年来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比兄弟都要亲,我把她托付给你,还有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