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想办法让她离开。”
“离开?去哪儿?再把她送去英国?这次是多少年?”
“一辈子。”
“一辈子?”侯奕倒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到极点地说道,“你的想法做法,我一直都不敢苟同,但也是情有
可原,勉强能理解,只是这一次,你恐怕得三思而后行。”
“我从小莞那里了解到的不多,但足以判断,如今的穆黎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穆家私生女。她细致入微,触类旁通,站在一个没有实践经验的新人角度来说,她是极为优秀的一类。”
“这些是小莞对她的评价。小莞这些年带了不少新人,这是头一次她毫不吝啬地赞赏。我想说的是,触类旁通,不仅仅是学术专业上的,还是日常生活里的。”
“你的事情,我本不愿过多评价干预,但这次事关重大,涉及到的是人命,如果不想让悲剧重演,你最好不要再一意孤行。”
“这些是她的药,按照药袋上的说明服用,你放心,她的身体状况我还是清楚的,都是能吃的药。至于这个输液拔管,你会的,就交给你了。”
交代完毕,侯奕提起医药箱就要走,俨然没有一副为人医师的模样。
蔺瑾谦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关于后山的命案,舒莞如果跟你谈起过,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侯奕冷哼一声,侧身笑道:“你太太也参与其中,直接问她不就好了?难道你让我跟小莞吹枕边风,不就为了这个?”
“你记得告诉我就行。”
“行!”侯奕长叹一声,提着医药箱无奈地摇着头走了。
门应声合上,蔺瑾谦静静地看了穆黎片刻,又起身到床边坐下。
输液管里药水“滴滴滴”地落下,声响细若蝇蚊,在这空寂的房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该坚持让她离开,还是容许她留下?
可前方是未知的迷途,他不确定将她留下到底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好比这一次后山的命案,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与她深有牵连。
毕竟,平息了五年的生活,是在她
回来之后再起波澜。
……
翌日清晨,连续阴冷多日的天气终于升温,更难得的是又再见到阳光普照,即便只是一丝丝一缕缕,也足以让心情愉悦。
舒莞在梨花溪的大坝上等着杜笙和穆黎的到来,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们九点要在此汇合。
海面上洒落了片片金黄,朦胧的光晕好像希腊神话里的景象,迷幻令人沉醉。
她已有好久没能这般静心地感受日出的美丽了。
昨晚临睡前,侯奕忽然接到梨花溪打来的电话,说梨花溪的这位生病了,大晚上的还得劳烦他跑一趟,而侯奕这一去,便是彻夜不归。
不知是梨花溪这位病得太重,要侯奕守了一宿还是什么,总之,她无暇多问,该秉公的还是得做,就算病得卧榻不起,也得接受询问。
没多久,杜笙的车便驶入了视线内,时间已然九点,仍不见穆黎的身影。
舒莞当即便决定给她打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中年女声,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你好,我是穆家的家佣,二小姐昨晚突发高烧,到现在都还没全退,今天恐怕是不能去上班了。”
生病了?舒莞不无疑惑地挂了电话,怎么白天都好好的,昨晚就病到了?
来不及细想,杜笙已在催促。
恰好这时,又一辆车子沿着坡路驶了上来,那是一辆亮红色的轿跑,一看便知道是女人开的。
车子飞速地驶过他们身旁,径直地向着梨花溪的别墅开去。
“走吧。”杜笙注视着车子消失,唤了一声便上车。
到达梨花溪门前,杜笙拿出了警察的相关证件,通畅进入,这倒让他有些惊讶,本以为梨花溪的这位更会端架子,事实完全相反。
根据内部人员的引领,车子停在了临时停车场,那辆红色轿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