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疑惑,穆黎努力维持镇静地跟着谷文琛去到他办公室,短短的一段路,她绞尽脑汁,思考着接下来应对的法子。
“坐。”谷文琛照旧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在沙发里坐下,自己做在她斜对面。
“身体舒服些了吗?”
穆黎微微愕了几秒,适才反应过来昨天她请假的借口便是身体不适,笑了笑,“谢谢关心,休息了一下午好些了。”
“我看你身体有些柔弱,要多注意啊。”
“其实还好,可能回来没有好好倒时差,才出现那些情况。”
谷文琛点头,放轻松地呼出一口气,道:“如果是这样就好,我担心你身体柔弱,跟不了我跑这个案子。”
穆黎忙摇头,“不会的,我身体没事,就是时差和水土的问题,很快就调整好了。”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要你跟着跑。”
“不会,你太客气了。”
谷文琛微微笑了笑,“昨天那样的情况,吓到了吧?你应该是第一次接触案件,一定被吓得不轻。”
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了正题。
穆黎仍是摇头,“过了就好了,当时确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也没有想到嫌疑人会突然有那样的举动,过后刑队一直在跟我说,让我跟你道个歉,是他们疏忽了。”
“刑队太客气了,您也太客气了,那样的情况谁都料想不到,而且,最后什么也没什么发生,这就好了呀。”
谷文琛笑,接着忧心忡忡地叹气,“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就真好了。”
“我……不太明白。”穆黎疑惑地问。
谷文琛再次叹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走以后,嫌疑人的情绪一直不稳定,甚至出现了撞墙自杀的举动,闹了好久,最后没办法了只有把他扣在椅子上。”
穆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是怎么都想不到嫌疑人会想自杀的,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在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后自杀?
“很奇怪,对吗?”谷文琛注视着穆黎充满惊讶的
眼问。
她不假思索地点头,给出的是最自然的反应。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分析来分析去,只有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谷文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你——刺激到了他。”
穆黎哑口无言,不自然地垂下眼去,她当然知道是自己刺激了他,可想不通的是,究竟哪一点刺激到了他?
“当然我们知道不是你本身的问题,他不是称呼你‘小琳’吗?应该是‘小琳’刺激了他。他和你说的那些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小琳应该是他的恋人,后来舍他而去,他惦念不忘,又怨恨在心。多年未见,再见时已沦为杀人嫌疑犯,这样复杂的心理促使他有自杀念头,并非说不过去。”
穆黎听着谷文琛发表言论,始终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不能说话,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了什么。
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谷文琛在试探她,作为国内知名的心理学家,又研究犯罪心理多年,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一定是昨天她被解救下来的表现太反常,才让他产生了怀疑。
她要想办法洗清自己。
“怎么了?”谷文琛的手出现在她视野里,摇晃着吸引她注意力,“是我刚才的话让你想到昨天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穆黎闭了闭眼,摇头,缓缓地抬起来,极其平静地看向他,“虽然我没有什么实践经验,但我始终觉得并不是您说的那样。”
“怎么说?”
“我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我和他面对面的时候,觉得他是一心想证明自己,试问一个想证明自己的人,又怎么会想自杀?”
谷文琛蹙眉,沉思不语。
穆黎抿了抿唇,主动提议,“我想再见他一次,可以吗?”
谷文琛愕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以小琳的身份,再和他面谈一次。”
“你确定?”
她笃定地点头,“我也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初杀人的那一刻,逃跑的这五年,以及见到旧爱的刹那,他到底是什么样
的心理?”
“你不怕他再次不受控制地伤害你?”
“不怕,我选择跟着您工作,就没想过害怕。”
谷文琛抿唇不语,起身走到窗前思考数秒,点头道:“好,我和刑队联系,和他商量商量。”
听到谷文琛这么说,穆黎悬着的心缓缓地放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只有问心无愧,才会主动要求与嫌疑犯见面,否则只会加文琛对她的怀疑。
当天下午,谷文琛便带着穆黎前往警局,再次与嫌疑人面谈。
只是在面谈开始前,一件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她正准备前往警局的事宜,办公室门口传来了低低的议论声。
“这凌家小姐是真的要嫁到蔺家去吗?你瞧她最近和蔺家那位少爷的新闻多频繁啊。”
“我觉得是一定的,不过还是很奇怪,据说蔺家那位少爷不是皈依佛门了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