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卖命?我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你……”
“张彬,你婆婆妈妈地跟她叽歪什么。”从暗处,走出来一人,听声音我就吓得胆颤,那人提着一把枪,
嚣张地冷笑一声,睇着我,不客气地说,“荣太太,你说你折腾半天还不是要乖乖地吃我一颗枪子儿。”
“吴勇,你冷静点,这里是寺院,你开枪伤人大不敬。”张彬杀我之心,俨然没有吴勇的那么坚决。
“哼,寺院又怎么样?难不成如来跑出来杀了我?”
“冬冬。”从寺院冲出来的虽然不是如来佛祖,但戒尘穿着袈裟,威慑的魄力,令众人吓得一怔,特别是被戒尘教训过的吴勇,更是吓得连退两步,这是本能反应,就算周围有自己的人,他也不敢再大言不惭。
“戒尘,你回去。”我急眼地喝道。
“你真是不听话,我跟你说了,我能解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敢赌,我输不起,我不能输掉你。”说着,我主动地靠近张彬,趁机,张彬将我拉至身后,“住持大师,这件事我们也不想惊动贵寺,为了寺院里的人,我奉劝你不要插手。”
“住持。”事已昭然,戒尘不想再继续隐瞒,在危急关头,他必须做出选择。
“戒一。”一众僧人跑出寺院,将戒尘围住,然而戒尘却脱掉袈裟,递给了最小最忠心的戒一,“今天,我不是本寺住持。你们都给我回去,保护好寺院,保护好寺里的居士。”
“住持……”
“回去。”戒尘凛凛竖目,浩然正色,住持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可是从了命令,却将住持限于逆境。
“喂,怎么办?两个都带走吗?”吴勇对戒尘的畏惧,像是根深蒂固,他不敢直接交手,反而靠向张彬,“我反正只要这个女的,你来对付这个死和尚和寺院里的人。”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张彬好像对吴勇一直心存芥蒂,我不知道是他们的内部矛盾还是他们真的
效忠不同的人。
一时间,局势有点混乱了,乘乱之际,戒尘箭步飞奔,以迅雷之势,冲到张彬跟前,吓得张彬倒吸一口冷气,张彬跟吴勇不同,手里并没有武器,他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一个个像个呆瓜似地,杵着看戏。
戒尘单手擒拿,三两下将张彬摔倒在地,接着他抓住我的手,狠狠地瞪我,却不责骂,而是带着我逃离了寺院的前坪。我们都不打算返回寺院,不想再陷入死循环,要么逃脱,要么就死远一点,免得祸害他人。
“愣着干什么,追。”爬起来的张彬,气得跺脚,一群人反应过来,木头木脑地跟追我们再一次跑进了迷雾一般的林海。
“砰砰——”两声枪响,林中的乌鸦扑哧腾飞,听到张彬怒吼,像是责骂吴勇开了枪……
进了林子,还是有一线生机,毕竟这片林海是戒尘的地盘,他对这里熟悉,他知道如何摆脱这帮人,然而这帮人也是卯足了劲地跟上我们,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手机定位,撒网般的逼近,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啊哟——”我被树根绊倒,戒尘回身蹲下来,担忧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崴脚?”
我爬起来跪着,摇着头说:“没有崴脚,可是我们要跑多久?”
“翻过那座山,能见到公路。”戒尘指着夕阳下的山脉,缥缥缈缈,似有若无,亦如我们的命运,似幻如梦。
“戒尘。”我拽住戒尘的手臂,唤他,他回头望定我,我说,“吻我。”
“你……”他惊住,手足无措。
一切,都是一场风月情浓,我要的,只是纯粹的心动。
他没有吻上来,我却跪着扑上去,吻住他。脸颊上的泪,被寒风掠过。
“一袭袈裟为我弃,一生相思为君痴。”吻过他的唇,我伏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