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
“贫僧以为,施主说得对,人在世间,爱欲之事无可避免。世间苦乐,身自当之,无有代者。”我窥见戒尘认真的模样,想必这一周,他真的一直记挂着我说过的话,被他记在心里,哪怕只是一句话,也感觉好幸福。
冬冬的春天,倏然一下滑到了夏天。炎炎烈火,融化了我内心的冰川。
“施主?”戒尘歪着头,又轻咳两声,尴尬地喊道,“冬冬施主,你没事吧?”
我恍然
坐直,呆愣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往后挪动,行拜礼,“戒尘师父,你可不可以收我做学生。”
“什,什么?”
“我想学围棋,想学书法,想学好多好多东西,还想听你讲佛学的故事。”我想跟你一样,我想学会你喜欢的爱好,然后我也可以陪你下棋,陪你抄写经书,陪你专研佛法。
戒尘略显为难,收住目光,婉拒地说:“贫僧听说,荣少也是围棋高手,如果施主想学围棋,可以找荣少,并且你们的关系也比较合适。”
一盆凉水正中心怀。虽然我和荣少努力反抗家中的安排,可是至今还没有机会对外撇清关系。
“我和荣少……”我隐逸了笑容,淡漠地说,“我和荣少只是朋友。不过你说的对,你这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教我。”
说完,我站起来准备离开,于是半鞠躬,“时间不早了,冬冬先告辞,就不打扰戒尘师父了。”
转身时,戒尘在我背后突然开口,“冬冬施主,你很想听佛经故事吗?如果你对佛学感兴趣,其实随时都可以来找贫僧,贫僧都会……”
“戒尘师父,你太好骗了。”我忽然打断他,回头喝道,“只要打着喜欢佛学的幌子就能接近你,我可以,紫陌可以,易小姐也可以,可是有几个人是真正对佛经感兴趣?”
你这个傻和尚,怎会明白,我们都只对你这个人感兴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说得太过直白,戒尘坐不住了,起身踱步,走到书架边,盯着摆放在书架上的陶埙。
糟糕,我要不要解释一下,我好像吓到戒尘师父了,我自己心里有非分之想,怎么能拉别人下水呢?哎呀,只怪自己太冲动,我可能又让他为难了。
“冬冬施主。”
“嗯。”他背对我,我凝望他宽实的后背,他穿着僧袍,挺拔的身躯丝毫不减倜傥。
默默欣赏之时
,戒尘似有羞涩地言语:“贫僧从来,从来没有收过学生,所以贫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应该教你什么。”
他苦恼的是这件事?我躲在他身后偷笑,“我听说,戒尘有师父对吗?”
“是的,贫僧有师父,并且在佛学院也有老师。”戒尘一本正经地回答。
“戒尘的老师教什么,你就教我什么,不过我很笨,就怕戒尘老师教的不开心。”
他轻叹一声,侧身睇着我,“以贫僧如今的修为还没有资格收徒弟,不过贫僧乐意相授施主感兴趣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贫僧都欢迎冬冬施主前来落梵居,无论施主想学围棋还是书法,或者想听佛经。”
“如果我想听埙曲呢?”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肯定要乘胜追击,反正他很好说话,那就一次性谈妥,指不定易小姐也提出居多要求,不行,我也要跟戒尘一见如故,我想,凭借我的努力和聪明,这些学起来应该不难。
跟自己说好了,要忘记,要逃避,要封印胡思乱想,可没想到,阔别一周后,再次相见,反而跟戒尘走得更近。
我算了一下,刚才聊天,无论是内容上还是时间上,都比以前进步很多。转念一寻思,戒尘的改变极有可能是易小姐的功劳,听小凤说,这周的戒尘,一直都是由易小姐陪伴,两人相谈甚欢。
戒尘刚来荣庄的时候,不善言辞,是因为没有遇上可以聊天的人,现在与易小姐相处,他变得能够与人交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刺刺的,好不是滋味,就因为心里难受,我才想要推翻自己的初衷,虽然很讨厌没有原则的自己,然而我也的确很害怕戒尘被易小姐抢走,他是佛祖的,他不能被女人占有。
这天晚上,我被噩梦吓醒,我竟然梦见易小姐爬上戒尘的床榻,我吓得全身直冒冷汗,我怎么会梦见如此流氓的画面,简直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