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抬了抬下颌。
“是,奴婢知道了。”茯苓点头道。
“叩叩叩——”
茯苓听黎夏的吩咐,站到了小院的大门前,抬手轻轻扣着门环。
“谁呀?”
小院内传出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
饶是快两年没有听到了,黎夏却依然能判断出,这是苟儿祖母的声音。
“吱呀——”大门从内被推开来了。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妪,微微驼着背,走了出来。
“你们是……夫人?你是夫人对不对?”
老妪在看到敲门的茯苓还觉得有点面生,抬眸之际,她望见了一旁的黎夏,神情瞬间激动了起来。
“老婆婆,好久不见,你身体可还好?”黎夏看到她认出了自己,浅笑的和老妪打了个招呼。
“多亏了夫人,老婆子我才能活到至今。”
老妪抹了抹眼泪,想起了当年,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自己病入膏肓,脑子还时常糊涂。
说真的,没有这位夫人的搭把手。
她怕是早就入土了。
“老婆婆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的小忙。都是苟儿的善举感动了老天爷,更感动了我。”
黎夏开口道。
“人要向前看,不要总是停留在过往。以前再怎么苦也是过去式了,只要现在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老妪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夫人说的是,托夫人的福,老婆子我如今过的可是神仙日子,知足了。”
她满足的露出了一抹笑。
“瞧我这脑子,夫人莫见怪,这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老婆子都忘了让开道,让夫人进来。”老妪懊恼的说道。
她赶忙退到一旁,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没关系,我也是正好抽出了点时间,过来看看你们,等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黎夏动了动唇道。
老妪皱着眉头,“夫人不到这儿住吗?”
他们可没忘记,这里是夫人的小院。
他们只是暂时给她看守院门的,从未想过鸠占鹊巢。
夫人对他们不薄。
这样缺德的事情,他们可做不出来。
莫说夫人两年没有回来,就算她二十载没有回来,她和苟儿都会好好照料这座小院,直到等夫人回来,再将它交给夫人手上。
“不住了。”黎夏摇了摇头,“这里有老婆婆你们我很放心。”
“对了,老婆婆,苟儿去哪了?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他?”
她转移话题道。
“苟儿出去了,他是不知道夫人会来,否则绝不会出去的。夫人是不知道,那小子成日里念叨着夫人何时会来。”
黎夏在老妪的带领下,跟着她走进了小院。
两人一路边说边交谈。
“苟儿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黎夏笑了笑道。
老妪把黎夏带到了招待宾客的堂屋。
“夫人,你先在此喝杯茶,我去前面喊一下苟儿。”
“老婆婆,你不用特意去喊他,我没有急着走,你不用着急。”黎夏闻言开口道。
老妪摆了摆手,“没事,不打紧的,就两步路,老婆子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时候。”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黎夏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怕说的多了,老婆子会觉得自己在嫌弃她年纪大了没有用。
黎夏只好点了点头,“行,那老婆婆你慢点走路,注意脚下安全,我不急。”她开口说道。
“夫人放心。”
老妪话音刚落,随即便转身离去了。
“王嬷嬷……”
“你们是何人?”
老妪刚走不久,一位中年女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她看着茯苓和玉竹的背影,皱着眉问道。
二人闻言,纷纷循声转身。
黎夏透过两人之间的间隙,扫到了一眼女子的容颜。
她蓦地瞪大了眼眸,“宏王妃!”
黎夏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宏王妃怎么出现在这?
东方旬邑没有跟黎夏说太多关于他母妃的事。
但从他的三言两语间,黎夏也得到了一点讯息。
就在东方旬邑派出的心腹即将找到宏王妃的时候,她又随着杂技团出了城,他们演出随缘,没有目的的前行,这让搜寻宏王妃的队伍出现了很大的困难。
中间的许多事,东方旬邑没有告诉黎夏。
她只知道。
好像是最后杂技团遇到了山贼,男子多数被杀了,女子被抓。
后来。
东方旬邑一得知此事,便下旨派了相应的官员前去剿匪。
匪团歼灭后,却未在里面发现宏王妃的身影。
她再次销声匿迹。
又彻底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
好不容易查出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
东方旬邑这两年来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母妃。
谁知她人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却浑然不知。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