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就连同那些悲惨的嚎叫声,也渐渐褪却,搞得我懵了一个大圈,我诧异的问:“二杆叔,它们怎么退回去了?”
牛二杆长长的舒了口气,回了我一句让人无语的话,他说:“这条深沟应该个界线,左右两边的阴兵互相不过界,各管各的地盘!”
我:“……”
牛二杆接着又说:“……别愣着,稻草人撑不住了,香也快烧完了!”
话说完,我看了眼米碗里的稻草小人,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稻草小人的胳膊因为之前有阴气干扰的原因,导致胳膊旋转的太快,都拧成了一条草绳形状。
现在我们过了沟,它手上的寻阴香虽然停下了,可稻草小人的胳膊是由四五根稻草编织而成的。
前面的一阵旋转,此刻它的胳膊,就只剩下一根稻草连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稻草小人看的同时,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此刻它的胳膊仿佛不是稻草。
而是一只活人的胳膊,只是这支胳膊现在被利器所伤,胳膊只剩下一根筋络在连接着……!
我甚至联想到了胳膊上鲜血淋漓的画面……
这种错觉一产生,我立刻打了个寒噤,猛的摇摇脑袋不敢再去盯着稻草小人去看!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小人,绝对不简单……!
此时寻阴香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香头所指的方向是一块深山坳。
我和牛二杆不敢耽搁,他带着我几乎是一路疾驰的在山里跑。
我们的全身早就湿透,此时雨水打在我身上,我已经麻木了,唯一特殊的就是感觉到很冷。
之前我们一直怕湿气入体,但现在湿气不仅入了体,而且湿气夹杂着空气被我吸进了肺里,我觉得整个肺部都是湿漉漉的难受。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我们靠近山坳,周围弥漫起了雾,刚开始雾气很淡,但随着时间推移,雾变得越来越浓。
更让人费解的是,这种弥漫在山林里的雾气,很像是实质的。
却切的说像是一层很薄的棉网布,雨水从天上落下,就会被这层雾气接住,之后才会从雾气中缓慢渗漏到地面。
其原理仿佛就是有人在我们上空,扯开一块巨大的棉网布,暂时挡住了雨水,等雨水浸透了棉布,又会滴落下来。
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张望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些雾气怪异的端倪。
可我什么都没能发现,并且随着雾气的增多,我的可视范围也在逐渐缩短。
与此同时,我在潮湿的空气中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刚开始,臭味掺杂了雨中泥土的腥气,还不是那么明显。
但我们越继续向前走,臭味便越来越浓郁。
很快,我十分确定的问到了臭味,而且臭味我实在太过于熟悉。
此臭,正是之前在破庙里流进我嘴巴里的变质污血味道!
只是之前的臭味和现在的臭味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破庙里,那滴
流进我嘴里的污血,就像是身上沾到的一点屎,虽然臭,可洗掉臭味就没了。
但是此时我周围全是污血的臭味,蔓延着整个山林,之前是一点屎,那么我现在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存放多年的污血池。
臭气熏天的味道,几乎要让我窒息了。
臭味从鼻孔被吸到肺里,在呼出来的时候,污血的恶臭能令人头晕脑胀。
屏着呼吸,我问惊诧的问牛二杆:“二杆叔,你没问到污血的臭味吗?”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发现,走在我面前的牛二杆,不仅像是没问到臭味,貌似连弥漫的雾气他都像是没看到一样。
他脚下的步伐很快,丝毫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
当听到我的问话,牛二杆停顿了一下,扭头给我一个侧脸,“没闻到!”他说完,继续向前快步走着。
这时候,我身上的神经却突然紧绷了起来。
牛二杆回答没闻到的时候,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甚至还有不耐烦的意味。
更让我惊诧的是,他扭头侧脸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他嘴角勾勒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在笑!
笑容格外的阴森诡异!
甚至在笑的同时,声音也冷的让人极其不自然。
虽然雾很浓,可视条件有限,但我确信我没看错,牛二杆刚刚就是在笑,因为他的那口大黄牙实在太显眼了!
这种环境下,牛二杆态度忽然转变,加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激起了我的戒备。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座山诡谲异常,牛二杆说不定,就再刚才着了祟物的道。
我对此,不得不防
思忖着,我打算凑到牛二杆身边,看看他此时的面部表情。
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古怪。
可我的步子才刚加快,牛二杆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一样,几乎和我同一时间,他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我试探着追了他几米的距离,没想到,牛二杆干脆甩开步子,彻底跑了起来。
雾气弥漫,地面泥泞湿滑,可牛二杆丝毫不受影响,他瘦弱的身板此时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