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黄粱总是会做恶梦,半夜惊醒过来。一旦发生类似的情况,无论身体有多么疲
惫,他一定会挣扎着下床,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打开,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确定衣柜中没有隐蔽的洞口之后,才能安心的返回床上继续睡觉。他明知道这种举动毫无意义,但黄粱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张芷晴情况也差不多。
不过时间的确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灵丹妙药。伴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委托和案件纷至沓来,吸引去了黄粱和张芷晴的注意。发生在钟岛那座小海岛上的‘时钟馆杀人事件’在两人脑中的印象越发的模糊,像是透过磨砂玻璃向另一端张望一样,失去了真实感,也就不再令他们无法忘怀了。
或许几年之后再回首这件事,黄粱和张芷晴就可以做到云淡风轻了吧,把这件事当成朋友闲聊时的笑料来调侃。
只不过正应了那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当黄粱和张芷晴努力忘却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伤痛、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效果时,一封不期而遇的信件被邮递员送上了门,再次让两人回想起发生在‘时钟馆’内的一场场诡异渗人的杀戮。
那封信是在秋高气爽的一天被送到的。黄粱和张芷晴刚刚吃过午饭,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解忧事务所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来委托了?”黄粱转头看向大门口,“最近生意太好了点吧。闹心”
“生意还闹心?你就懒死算了。去开门啊,等什么呢。”
“知道了。”放下碗筷,黄粱塔拉着拖鞋向门口走去。金毛犬豆眼像是条跟屁虫一样贴着他的小腿一块儿走了过去。
推开门后,黄粱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名邮递员,略感惊讶的从这人的手中接过了一封信,黄粱像是看到了稀罕物件似得,把手中贴着邮票的信翻来覆去的大量。
“不是委托人
吗?”张芷晴从厨房走了出来。
“不是,嘿,芷晴,你看这是什么?”黄粱挥了挥手中的信,“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信了,我还以为和bb机一样,这东西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呢。”
“不出意外的话,等你退出历史舞台的那一天信都不会消息。”张芷晴也觉得很新鲜,走过去从黄粱的手中拿过那封信仔细的观瞧,她惊讶的发现收信人的名字竟然是自己。“这是封给我的信?”
“没错。不过寄信人的名字应该是假的,哪有人会叫张三的。”黄粱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掉的红茶,“还是说你有位暗恋你的男同学真就叫张三?”
“暗恋你的人才叫张三呢。”反驳了一句,张芷晴坐在黄粱身旁,动手拆开信封,“这还是一封长信呢,足足有两页纸。啧啧啧这字迹也太好看了吧,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黄粱吹了声口哨,“可以啊,芷晴,人生经历相当丰富,你竟然还认识叫张三的女人?这人给你写这封信该不会是为了借钱吧?方式够古典的。”
扫了扫信纸上开头的几行字,张芷晴立刻意识到这封信非比寻常,她蹙眉对黄粱说了句“把嘴闭上”,然后认真的一字一字的阅读起纸张上秀丽的钢笔字。
写满了字的两页纸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整整三十分钟,读信的张芷晴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黄粱一开始没放在心上,悠闲自在的看着手机新闻,当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张芷晴脸上的泪珠时,他才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一样,惊讶的出声问道:“芷晴,你这是怎么了?你哭——”
张芷晴摇摇头,抽泣了一下,她的双眼没有离开手中的纸张,只是冲着黄粱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