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圆睁着,深褐色的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般向外凸起,显得格外黯淡。凑的近了,黄粱这才意识到插在沈茜左眼眼眶中的那根黑色的金属细条是什么,这竟然是一根钟表的指
针!
就是这根细长的尖锐金属指针夺取了沈茜的生命。
行凶者的手段异常残忍,在沈茜熟睡之时,凶手将锋利的金属时针深深的插进她的眼窝,尖厉的金属直接贯穿了大脑。唯一让黄粱能感到好受一点的是,相比于徐冷和王东而言,沈茜生前只遭受了一瞬间的痛苦。
房间内一片凌乱,家具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
注视着沈茜的尸体,黄粱轻声呢喃道:“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恨意啊嗯?这是什么?”他看到了沈茜散乱的长发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轻轻撩开头发后,黄粱看到了一张照片,一张他毫不意外会看到的照片。
和之前发现的那两张照片完全一样的照片,唯一的区别仅仅是骑自行车的男人这次被p上了沈茜的脑袋
见黄粱迟迟没有动作,张芷晴忍不住出声问道:“黄粱,你都看出什么了?”
“没什么。凶器是钟表的时针。插入眼窝一击毙命,沈茜身上没有其他创伤。”黄粱疲倦的回答,他把照片塞进了睡衣的口袋里,“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时针?眼窝?没搞错吧”
“要不你来亲自看看?”
“还是算了”张芷晴连连摇头,“我就不去瞻仰沈女士的遗容了。”
“为什么沈茜也死了”李桐低着头轻声嘀咕道,“她不是说徐冷是王东杀死的吗?”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黄粱最后看了一眼沈茜的尸体,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到此为止吧”他边说边把‘十一号房’的房门关上,虽然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别站在这儿了,去书房说话吧。”黄粱带头走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后,黄粱的鼻腔内似乎还能够闻到尸
体独有的异味,他烦躁的摸了摸睡衣的口袋,心中无比怀念香烟的味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张芷晴抛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依靠着透明陈列柜的黄粱干脆的回答:“不知道。”
“你得支棱起来啊!”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李桐,“李桐姐,人都是你杀的吧。”他用的是陈述事实的口吻,而不是疑问的语气。
李桐似乎第一时间没听懂黄粱对自己说了什么,她愣了几秒钟,才茫然失措的看着黄粱问了句“什么”。
张芷晴吓了一跳,她立刻拉开了与李桐的距离,快步走到了黄粱身旁。
“凶手只可能在你和肖阳之中。”黄粱平静的看着她,语气和缓的说道:“到此为止了,李桐姐,你没机会再杀人了。如果你把肖阳也杀死的话,你还能狡辩什么?我不认为你是会滥杀无辜的人,还是说我看走眼了,你打算把我和芷晴也一并杀死?”
“你你在说什么呢?”李桐扯动嘴角像是要挤出一丝笑意,只不过她没成功,怪异的表情只是让她苍白病态的面容更显憔悴。“我杀的人?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杀人?”
“答案在这里面。”黄粱掏出方才在沈茜头发下发现的那张诡异的照片,举到李桐的面前,“你或许可以告诉我隐藏在这张照片背后的秘密。”
李桐摇摇头,惨白的像是纸一般的脸颊上满是痛苦无助的神情,她微弱的呢喃道:“不是我杀死他的人不是我”
后来每每回想起发生在钟岛的这一连串杀戮时,黄粱都会在感到一阵带着刺痛的悔意。如果他当时听懂了李桐口中这句‘杀死他的人不是我’的真正含义,或许最终能够走出这座海岛的人还会多一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