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又来给送饭来了,推开门一看是双手空空的张扬,他还愣了一下。“怎么了?让我喝西北风啊?”
“陈警官要见你。”
“见我?行吧。”黄粱耸耸肩,转身取了件外套后,他跟在张扬的身后走下楼梯,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宽敞的餐厅中只有陈斌一个人。黄粱迟疑着坐在陈斌示意的那张靠背椅上,交替着打量正在吃螺蛳粉的陈斌和坐在他身旁的张扬。
“这东西相当上瘾,几天不吃就想得慌。”陈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把只剩下汤水的面碗推到一旁,头发稀少的他注视着黄粱说道:“饿了么?”
“我美团用的多。”
“啊?”
“没啥。”黄粱摆摆手,“您肯定不是专门叫我来给您打扫汤底的吧,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行,那我就你不藏着掖着了。”陈斌轻咳一声,表情严肃的问道:“你参与了?”
黄粱挑起一侧眉毛看着他,反问道:“参与啥?”
“给凌远生下毒这件事。”
“没有。”黄粱斩钉截铁的回答,“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
“我有必要从京阳市专门赶过来毒死一名素未谋面的老头吗?”黄粱轻蔑的一笑,“还是说您听到了某种小道消息,把我误解成一名披着侦探外皮的杀人狂魔?”
“呃你是吗?”
“杀人狂魔吗?不是。侦探吗?没错,如假包换。”
陈斌揉了揉鼻尖,望向黄粱的眼神中还是隐藏着怀疑之情。停顿了几秒钟,他接着说道:“恕我直言,毒杀这种事情,不像是一个十七岁小姑娘能单独犯下的案子。”
“所以在您看来,我这位三十多的成年男性就很
符合毒杀者的身份了?拜托,年龄和犯罪有直接关系吗?七八岁大的杀人犯这个世界上还少见吗?而且我并不认为凌雪和凌远生的暴毙有任何牵连。”
“嗯”陈斌眉头紧皱,黄粱这种充满着讥讽意味的说法方式让他非常不适应,强忍着不满情绪,陈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目前来说,凌雪是下毒者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为什么?”黄粱语气生硬的问道,“就因为她是死者的亲孙女?”
“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陈斌同样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凌远生死后,获益最大的人就是凌雪。其余的嫌疑人——包括你在内——都不会从这位老人的死中获益,甚至那三名工作人员会因此失业。”
“这是智商在标准线往上——甚至可以稍微低一些——的人都能想到的粗浅道理,如果我是凌雪的话,我如果想要从凌远生那个老头子的死中获益,我会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吗?”
面对黄粱的反击,陈斌略显尴尬,他那张粗糙的四方大脸由于愤怒而涨的通红。当陈斌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语时,坐在他身旁的张扬开口了,他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像是机械一般的冷淡声音说道:“凌雪可能是想要把凌远生的死伪装成是自杀。”
“自杀?”黄粱转头看向他。
张扬面无表情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凌远生在一天之内接连失去两位重要的家人,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很可能会摧毁凌远生的求生意志。”
黄粱轻蔑的转头看向一侧墙壁上的装饰画,说道:“你怕是想多了,我昨天晚上九点多和凌远生交谈的时候,他看上去可一点不像是求生意识被摧毁了的状态。”